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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道是当年的人都死绝了,没有人知道往事了吗?”我突然间从袖中取出一支银色的簪子来,“这便是梅姬当年留给我的信物,还有她手书的诗稿和当年事的证词,索□由大理寺,好好审查一番。你倒是说说看,以大理寺卿董不孤的精明,会不会发现此间奥妙?”
谢太后常年养尊处优,大抵是梅姬死后,诸事太平了,所以这暗中使绊子的功力大不如前,闻言竟然一时不知所措,慌乱中说道:“你想怎么样?阿昊是哀家唯一的儿子,哀家是不可能同意他和你这个害人精在一起的!”
“那……不若将我挪出宫去休养,岂不皆大欢喜,何必要置人于死地?”我提议。
谢太后起初甚是踌躇,经过本公主循循善诱的哄骗之后,她便糊里糊涂地同意下来。于是陈文昊再进来时,她便神色轻松地对陈文昊言道:“萧氏近日身子确有几分不适。她是受了人诅咒,并非有意为之,哀家法外开恩,免了她的死罪,命她搬出宫去休养,皇上,你看如此处置,可妥当?”
陈文昊闻言先是大惑不解,继而好生犹豫,看我的眼神里满是不舍:“西山温泉虽好,只是路途遥远,往返多有不便,朕公事繁忙,岂有空闲前去探视……”
“皇上!”谢太后捶桌大叫道,“哀家早有耳闻,萧氏尚是崔家妇,你君夺臣妻,朝。廷之中多有议论,便是街头巷尾,名声也不好听,如今正好索性将萧氏还给崔家,任他或休或逐,以正视听。”
陈文昊神色大变,开口想说什么,却突然忍住,从旁向王婉瑜打了个眼色,王婉瑜会意,走上前来为谢太后捶背,一边锤一边柔声说道:“萧氏既是在宫中受得诅咒,岂有好好的一个人进宫来,疯疯癫癫的送回去的道理?便是母后看不惯她,要遣她走时,也要等人好了才能送走……”
谢太后不等她说完,便冷哼一声道:“婉瑜,你就是心软。原本哀家慈悲为怀,便是有什么不相干的人要赖在宫中养病,也无不可。只是一则崔伯言托了他姑姑频频向哀家说项,二则萧氏身份尴尬,留在宫中实在名声难听,三则你那不长进的皇帝老公看着这般美人,心中能不眼馋,冷落了其他嫔妃,也就算了,若是冷落了你,岂不是叫哀家心疼?”
王婉瑜面上微红,低头说道:“臣妾身为一国之母,自当为皇上分忧,以皇上的好恶为好恶,岂能为君王宠爱这等小事吃味?”
谢太后无奈摇头道:“你呀,就是心实。老实人多有吃亏的。”又转向陈文昊,厉声说道:“哀家心意已决。你也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交于大理寺审理,只怕连保她性命也不能够!是让她走,还是让她死,你自己掂量着办!”
我便在此时满不在乎地插言道:“我才不怕大理寺呢!索性便交于大理寺审理,只怕方能还我清白……”
谢太后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陈文昊已经抢先开口道:“你那疯疯癫癫的毛病,越发厉害了!既然诸事已明,你便先回飞星殿休息,其余诸事容后再议。”
陈文昊原本是缓兵之计,但这缓兵之计却没有奏效。不过又过了一日,宫里宫外的传闻愈加猛烈,无不说陈文昊宠妃萧氏谋杀了郑贵妃之子,陈文昊一意偏袒,有意判萧氏无罪。
这下子,郑蓉锦的家人再也不能淡定了。于是郑家的家主夫人便又偕同郑蓉锦的母亲递了牌子,见了太后和皇后王婉瑜便是一阵哭求。
次日陈文昊便对郑家大肆封赏,以示安慰,然而事情仍旧是需要交代的。纵使有诅咒之说,言官们仍以本公主是不祥之人做筏子,逼迫陈文昊将我逐出宫外。只有萧非凡一人大声反对,然而自然没有人愿意听他的。
“看来,朕只有送你暂时避避风头了。朕送你去桃花庵——呸,朕送你去玄都观中暂行躲避,可好?”陈文昊夜里回来,向我言道。
玄都观是皇家道观,却是龙虎山那帮天师道废弃不要了的居所,距离皇宫甚近,陈文昊送本公主到这里,仍然如同在深宫中一般,见不得外人,日日夜夜可同他厮混,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你是……要我出家为女观?”我警惕地问道。
陈文昊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女冠好!”我天真无邪地拍起手来,“从古到今哪个女冠不是艳帜高张,若是……若是我成了女冠,岂不是能同楚郎长相厮守了?想来必没有人禁着我们……”
“想也别想!”陈文昊怒道,“他都和朕的妹妹成婚了,怎地你还念着他?玄都观是何等地方,他岂能去?”然而说到后来,却又想起楚少铭身手不凡,只怕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