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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斯东懂得他侄子的愿望。
“瞧,陛下,”他一边说一边从德·圣勒米先生的手里接过一支火把,“这就是他当时走过去倒下的地方。那儿有一张床,床的帷幔,被他抓住好不让自己倒下时撕坏了。”
“这地方的地板好象被凿过了,为什么?”路易问。
“因为上面有血迹,”加斯东回答,“血渗进了橡木,只有连橡木一起凿去才能去掉;因为,”加斯东接着说,一面把手里的火把照亮那地方,“因为染在这上面的红颜色,后来人们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能擦掉。”
路易十四抬起头。他在想也许有一天人们在卢佛宫会指给他看的另一摊血迹,这血迹象在布卢瓦的情况一样,是某一天由他父王用孔西尼①的血染上的。
“走吧!”他说。
大家立即开始走了,这种命令的声调人们一点也不习惯,无疑,是激动使年轻的君王嗓音变了。
指派给国王住的寝室不仅连着我们刚才沿着走的狭窄的过道,而且还连着一座朝着庭院的大楼梯,一到那儿加斯东便说:
“但愿陛下能接受这个和您身分不相配的寝室。”
“我的叔父,”年轻君王回答,“我感谢您真诚的接待。”
加斯东拥抱了他的侄子,侄子向他行了礼,随后王叔走了出去。
陪同国王的二十名火枪手,有十名把王叔一直护送回接见大厅;尽管陛下走了,大厅里的人依然没有减少。
另外十名火枪手由队官安排好了岗位,队官用他敏锐而冷峭的目光扫视着整个住所,足足有五分钟之久,这种目光他平时是不常有的,因为这种目光只有天神才有。
然后,他在部下各就各位后,选择了候见室做他的司令部,在那儿他发现有一把大椅子、一盏灯;还找到了一些葡萄酒、水和硬面包,
他把灯拨亮,喝了半杯酒,抿了抿富有表情的嘴唇,微微笑了笑,然后安坐在那把大椅子上,做好了种种入睡前的准备。
第九章 “梅迪西丝”旅店里的陌生人的真面目
正在睡觉或正准备睡觉的这位军官尽管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却在担负着重要职务。
国王的火枪队队官指挥着从巴黎带来的全队人马,这支队伍共有一百二十人,不过,除了我们讲过的二十人外,其他一百人在守卫太后,尤其在守卫红衣主教先生。
吉利奥·马萨里尼先生为了节省他自己卫队的旅行开支,使用了国王的卫队,并且他一人就占用了五十名卫兵,这种特殊照顾,对为这个宫廷服务的任何外国人来说,肯定显得相当不合适。
另外还有些事情,就算并非不合适,至少对这个外国人来说也是异乎寻常的,那就是红衣主教先生住的城堡那边灯火辉煌,人头攒动,火枪手们把守着每扇门不让任何人进去,只有信使除外,他们即使在旅行中也紧随红衣主教左右,以便随叫随到。
太后屋里有二十个人在伺候,三十个人在休息,明天接替他们的伙伴。
相反,国王那边是漆黑一片,冷冷清清。所有的门一关上就再也看不出那是国王的住地。侍从们渐渐退出,王叔已经派人来打听过陛下是否要他效劳,惯于应答的火枪队队官随随便便地回答了一声“不”。一切都开始入睡了,仿佛在一个善良的市民家里一样。
这时年轻的国王在自己的住处自在地倾听着节日的音乐。观看着大厅一扇扇明亮、华丽的窗户。
路易十四在屋里待了十分钟后,响起了一片喧哗声,比他离席时还要响亮,那是红衣主教在离席,现在轮到他在一大批侍从贵族和贵夫人的陪送下回卧室就寝。
此时百叶窗还没关上,要看清这一切,只要向窗外望就行了。
法座由手里擎着一支火把的王叔引路穿过庭院;随后走过去的是太后,王叔夫人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两个人象老朋友似的边走边小声说着话。
他们后面是由贵夫人、年轻侍从、军官们组成的两行纵队。灯火象熊熊大火一样映红了整个庭院。随后脚步声和喧哗声在楼上消失了。
这时国王被人忘得一干二净。他凭倚着窗口,伤心地瞧着这些亮光消逝.听着这些声音过去,没有人再想到国王,除了那个我们曾看见他披上黑披风走出去的、“梅迪西丝”旅店的陌生人。
他满脸忧伤地径直往通向城堡的上坡道走去,在还有人围着的宫殿附近徘徊。这时他看到城堡的大门和门廊都没有人看守,因为王叔的卫兵和国王的卫兵在拉交情,也就是说,在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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