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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投壶技艺也这般娴熟,孙权本打算借机灌酒,这下怕是意愿落空,他扭头去看鲁肃,鲁肃也不多让,随意抽出一矢投掷而出,去了镞的箭头蹭在张昭的那支箭尾上,无惊无险的稳稳当当。
一对一,周瑜拿箭,孙权看他,艾艾的叫了声:“公瑾。”
将手上箭矢随意挽个花,周瑜看孙权:“主公有何吩咐?”
“没,公瑾随意!”
叮!
一声脆响,那箭矢居然飞跃而出,那砂壶被碰的滴溜溜直打转,好容易才立稳了,周瑜一脸惋惜:“瑜失手了。”
孙权看他毫无悔意的笑,稳稳当当的将自己手中的箭矢投入壶内,直到四人没人手中的四只箭矢投完,查一查,居然只有最早周瑜丢出壶外的那支,剩下的都在壶内。
孙权笑得浅眸眯起,单手擎着酒具走至张昭身前:“先生。”
笑眯眯的看着张昭接酒,仰头,饮尽,复又转身对着周瑜:“公瑾。”
他一脸你明白我也明白的意思,周瑜回给他一个瑜不明白也得明白的眼神,接酒,仰头,饮尽,满座皆欢。
酒席结束时孙权扯了周瑜衣袖道公瑾稍等,周瑜不知道那人想做什么,便随着他一起把太夫人送回内室就寝,然后看孙权悄悄牵了马领着他出了侯府。
明月当空,街巷中早已无人,一路只有嘚嘚马蹄声响在飘满桂花香味的青砖路上,眼瞅着孙权领着自己一路疾奔出城,竟是去向了城外江边水寨。
周瑜刚想说主公深夜巡营又有何事,却不曾想,那个熟悉的水寨熟悉的布置熟悉的船只战舰中央,静静的停了一艘自己从未见过的四层楼船。
船帆已经收起,随风飘扬的只有写着‘孙’字和‘周’字的帅旗,暗夜里映着皎洁月光,柔柔的像是渡了层银。
孙权故意不看周瑜问询的眼光,那楼船之上停放大型弩机奔跑马匹如履平地,他策马带着周瑜奔至甲板之上,船上早有亲卫牵了他俩马匹去休息,孙权领着周瑜从一层往上走,哪里的女墙的哪里的弩机哪里的掩体哪里的射台一一指给周瑜看,最后来到四层的甲板上,矮桌醇酒早已备齐,孙权倾身倒了两杯,笑吟吟的跟周瑜对饮:“孤给公瑾亲自督造的楼船如何?”
虽在上船时已经猜到这船用途,此刻听他亲口说出,周瑜还是吃了一惊:“蒙主公抬爱,瑜愧不敢当。”
“公瑾与兄长自历阳起兵至今,战功赫赫何愧之有?”孙权看着他,满眼的诚挚,“此刻并无外人,公瑾不必再拘礼。”
周瑜许是方才有些醉了,此刻江风徐徐明月当空,听到浪头拍打礁石的声音,一瞬间的恍惚。
身边的孙权已经自顾的开始倒酒,浅色的眸子盈了月色,带着三分醉意笑盈盈的如同多年前叫他公瑾哥哥,纯良如斯。
那酒醇香而烈性,他陪着孙权一杯一杯的喝着,远处的江面陷入无尽黑暗之中,星星点点的灯塔在江面雾气中忽隐忽现,孙权看着他,柔和的月色让周瑜温润的眸子更加柔和,混着酒意隐隐带着水光。
他叫他公瑾。
周瑜从远处收回目光,忽然感觉那人覆身上来,唇上忽然一热,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
转瞬即逝的触觉,他看着孙权忽然就想起了吃糖丸的孩子,纯良的温柔。
他说,主公把瑜当做糖丸了么?
带着清醒的醉意,公瑾不是糖丸。
那就是主公醉了。
停在自己唇角的拇指慢慢撤去,耳边是孙权的轻笑声,是孤醉了。
三十八
叁捌
他说他醉了,那他也便当他醉了,只那温热的触碰从唇上一直延伸到心底,若有若无的酒醪味,彼此的心知肚明,自欺欺人。
第二日两人又恢复的往常的模样,该议事议事该说笑说笑,虽然俩人坐着的距离恨不得拉出一丈远,有多亲厚就有多疏远,有多渴求就有多推拒。
两个人一直别扭的毫无自知,孙权不说,周瑜也不问,中秋明月下的亲吻仿若失心疯的南柯一梦,压在心底绝口不提。周瑜有时会在孙策灵前呆呆的对坐一个下午,看着那块冷硬的牌位默默暗骂孙伯符个混蛋没良心,然后回过神时会突然发现不知何时也跪坐一旁的孙权,对着自己兄长的灵位一身的凄清,只眼底的情绪清澈而哀伤,相视无言。
入了冬以后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太夫人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孙权整日衣不解带的侍奉左右,周瑜也少不了日日探视,只是面对太夫人如斯情况,那股子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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