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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了,便不怕了。
“药盘。”
直到娉婷干脆地开口,赵行才回过神来,忙伸手捧上药盘。
一声脆响,娉婷转身把刚从林莫然肺里取出的子弹扔进了药盘里。
清创,止血,缝合,包扎。
一系列步骤完成,又处理了他右手臂上的擦伤,娉婷轻轻替他盖好被子,才直起腰来舒了口气。
床没有手术台那么高,娉婷是跪在床边完成手术的。一连跪了两个多钟头,娉婷不得不扶着床边慢慢站起身来。赵行忙上前扶起娉婷,扶她到一旁椅子上坐下休息。
揉着跪得又麻又疼的膝盖,娉婷对赵行道:“去告诉二哥和天媛姐吧,他已经没事了。”
赵行应声退下。
看着在镇静药作用下安详睡着的林莫然,娉婷脸上浮现一丝疲惫的笑意。
含笑,娉婷轻轻地道:“傻瓜”
他左肋那道伤疤上隐约可见的针脚整齐细致,几乎像件艺术品般完美,怎么可能是新手做的呢。
他只是为了让她放心去完成这场手术罢了。
她这辈子第一次独自亲手完成手术。
亲手救回一条生命。
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大夫。
她救了他的命,他却是救了她的心。
谁是病人?
谁是大夫?
这两个角色从两人相遇起便注定是分不清的了。
☆、却话巴山夜雨时
第五十五节·却话巴山夜雨时
赵行向子潇报告了手术的情况后便领命离开了宅子。
子潇让江天媛留在屋子里,自己则一直坐在院子的石桌旁。
之后,每隔半个时辰便有一个男子用同样的方式叩响江宅的大门。
直到天明。
赵行没有敲门,直接从墙头翻进了门来。
如履平地。
“二爷”赵行颔首站到子潇面前,开了头,却只开了头。
屋里,江天媛已经在客厅连椅上睡着了。
子潇从石凳上站起身来,看着埋头站在面前的赵行。
能让赵行不敢说出口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这事与子潇切身相关。
于是子潇道:“无妨,有话直说。”
赵行仍未抬头,稍一犹豫,低声道:“属下看到,和张合年的人在一起搜捕林莫然的有有三少爷。”
皱眉。
“子韦?”
想起太白楼,想起那些戏子,想起那个红衣女子,想起那个突然转了心性一样的弟弟,子潇觉得有些积存的疑惑像是霎时有了头绪。
“是,二爷。”
简短的思忖,子潇问道:“督军府有动静吗?”
赵行一怔,忙答道:“暂时还没有。”
点头,子潇用惯常的不冷不热的声音道:“继续盯紧了张合年,还有子韦,尽量引远点,尽量不要动手。督军府一旦有动静马上报告。”
赵行不明白,向来不问政事的子潇怎么突然对督军府这么上心。但他明白,有的事他该问,有的不能问。
“是,二爷。”
说罢,欠身行礼,原路返回。
目送赵行的背影消失在墙头,子潇在院子里慢慢踱着步子。
天已亮了,但还是冷冰冰静悄悄的。
冷得静得一如子潇现在的思绪。
躲在茶室门后等待时机的时候他便发现,除了张合年那些军火商的人,除了林莫然,还有一方人马。
最先让他发现异样的就是那台上的戏子。
字正腔圆是不错,但错也错在这字正腔圆上了。
方正圆润得太过标致,却听不出什么情感。
这分明不是戏子在扮演人物,而是什么人物在扮演戏子。
再看,便发现除了掌柜、账房,其余伙计全都有异。
他们似乎和他一样,也是在等待些什么。
只是他先等到了。
起初他认为那是督军府的人。因为他一时想不到除了官家,谁还能派出这么多人分布在太白楼的各个角落。
转念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很简单,这是子韦的地盘,他若不点头,谁能在这里风平浪静地偷天换日?
可子韦手里并没有人。
或者是什么人与子韦的合作。
或者子韦只是在帮什么人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