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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皱起眉头遗憾地说。
我在一旁完全看不见有什么虫子,空中地上都没有,但既然桃三娘说看见了,那必然是有的。
吃完了饭,他们还要赶回家去,桃三娘送他们上了马车,也催促我回了家。
其实我并不明白,那天晚上元老爷一行来店里吃饭,我也没看见什么异样,怎么反而陈长柳他们来了,就说我感觉到了什么呢?我只是问了她关于馋虫的问题而已啊。
今天菜市上有新鲜青绿的苹果,我买回来几个,因为娘向来喜欢吃苹果,最近又嗜酸。
午间就开始下雨,天上先是一股劲儿地霹雳闪电,大块的铅云看似缓慢,但气势汹涌地越积越厚。
我赶紧把乌龟抱回屋里,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大雨就“哗啦哗啦”地落下来了。
我原以为这夏日里平常的雷阵雨一会就过去,却不曾想它竟一直下到日没时分,才逐渐停歇下来。
我家院子里种的瓜菜,都被风雨打得乱七八糟,蔷薇架子的花叶更是七零八落,地上全是一汪一汪的泥水,没办法,我只好把它们一一扶正,重新收拾齐整。无意中透过我家的矮墙觑了一眼对面的欢香馆,看来那些尊贵的食客并没有因为暴雨的天气而改变来行程,四辆马车已经依次停在那里。
今晚来的人好像比前天晚上更多了,不知道三娘会忙成什么样。
我很想要看看她还会做出什么精美绝伦的菜色,于是迅速把院子里归整几下,趁娘不注意的功夫,便开门溜到欢香馆去了。
原来今天的欢香馆已经是被贵客们整个包下来了,正门前或坐或站了好几个小厮,我不敢从正门进去,只好绕到侧门去后院。
我在想着,也许桃三娘想着对待那些刁钻的客人,就得用刁钻的菜式吧。
但去到之后,正好看见做好一盘凉菜的何二,是以黄瓜丝、炒芝麻、香油拌煎香的虾仁,表面还撒一撮姜霜。我进来的时候,他正把菜端出去。
我不作声就站在一旁,继续看往后由桃三娘做的热菜;第一道是用打成细腻白茸的鸡肉炖燕窝;第二道是醉鲤鱼脑;就是取四个重八两的大鲤鱼脑壳,入酒酿调料中煮熟而成;第三道是煨三鸭;就是把江宁产的肥鸭、野外打的野鸭、普通家养的家鸭三种鸭肉去骨切块,姜葱起锅,然后加以自制的酱油、醪糟、盐、椒粒煨熟;第四道则是叫鲜笋菌子煨鸡皮的小炒菜;但这鸡皮却是事先糟制过的,配上鲜笋菌子旺火油炒出来,色香气味都特别诱人。
我在一旁看着桃三娘做好这几道菜,一一装盘,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香气,不过这些菜,倒没我原本想像的,会特别繁琐和奇特。
桃三娘一早就已经看见我来了,这时她一个人端这么多菜有点吃力,便叫我帮着她一块拿托盘端菜出去。
我答应一声赶紧过去。
我端六个盅子分别盛着的鸡茸燕窝跟着三娘出去,原来今天来的客人,除了前晚那四位官老爷模样的男人以外,还多了一位衣妆鲜艳、风情妩媚的女子,和一个坐在那元老爷身边,年纪看来比我只稍大一点的白净少年。
李二帮桃三娘摆好三碟热菜,桃三娘则转身将我捧的一盅盅燕窝分别奉给每一位食客。
我在这么多大人面前,紧张得气也不敢出,生怕出什么差错。
但那元老爷今天仿佛心情很好,在桃三娘上菜时,他还注意到我:“老板娘,你这里还有这么一个清俊俏丽的小丫头啊。”
桃三娘笑道:“回大人,这丫头也是我们这条街上的邻居罢了。”
“噢!”元大人点点头,问我:“几岁啦?叫什么名字?”
我不安地看了看三娘,才学着她的话答道:“回、回大人,我叫桃月,十岁……”我的声音越到后面就越小,连我自己都要听不清了。
“呵,这孩子还很生涩呢。”我听见那元大人这样说道,忍不住抬眼看他,他的话是对他身旁那个少年说的。“春阳,她比你还小两岁。”
“是的,大人。”那叫春阳的少年仪态恭谨地回答一句。
我起初以为那少年是元老爷的儿子,但现在离着近看,那元老爷体貌黑瘦,精神干练目光炯炯,而那叫春阳的少年……有一张冰棱一样苍白而俊秀的脸,松鹤纶巾一丝不苟地束着额,神态带有不可轻易靠近似的冷淡,只是那双眼睛,却隐约闪烁着与年龄全不相称的一丝妩媚。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少年,他与平素在街头巷尾都能看见的那些孩子全然不一样。
“呀!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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