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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太拉着丁的手在桌边坐下。似乎是因知道了她如今身怀恶疾,丁心里竟多了许多凄婉与动容,三太太的脸色有些发灰,鬓角长发已花,未及精心拾掇的容颜憔悴与沧桑无法掩盖,那双眼睛里更是盛满了她所承载不了的母爱。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她适才跟二太太说过,可没想到这么快也印证到自己身上。或许女人天生都是富有母爱的吧,所以……所以便能轻易将这爱表达出来。
但她也知道,这是属于早逝的丁的,她不过是沾了丁的光。
三太太笑着拿来银梳将丁一路走来被风吹乱的长发理顺,一面则告诉她:“为娘十六嫁于你父亲,整整二十七载了。膝下却仅有你一个……也曾愧对于丁家祖先。呵呵……不过为娘也从没想过,原来我家小这么有出息。”
是啊,对于她们来说,丁能有今天的荣光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丁苦笑,轻轻握住三太太的手,将银梳取下来:“女儿这么大,也从未尽过孝道。不如就让女儿来为母亲梳一次头?”
三太太咧开嘴笑:“哪儿能啊,你如今是官,我可承受不起。”
只是打趣的话,丁自然是将她按到凳子上,为她细细梳了。
三太太感慨:“我常在想,要是你哥哥还活着就好了。也不至于……不至于让你这么命苦,自小就无依无靠的。”
“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福报不就在您身上了么?何况,我也健健康康的没病没灾,你也少点儿操心吧。”
没病没灾么?不在丁家眼皮子底下过活的六年,她经历不知道多少的病病灾灾,幸好都没二度死成。或许真应了那句话,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三太太摇头:“你不懂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父亲就为这事,可给了我不少脸子。”
丁哪里不知道这个,就见三老爷待她与丁煦寅的区别就知道了。忽然间一愣,讷讷问道:“所以娘您……您让十一弟过到您名下养……”就是为了这个?
“我若不这么做,他将来如何生存?别说家里那些人看他不起,便是你父亲存心要偏袒,也说不过去了。”三太太似乎对此仍耿耿于怀,对于柳姨娘的死,更是无法解开的心结,“你曾答应过你姨娘,将来铁定会好好照顾煦哥儿。可煦哥儿的性子,你难道还不了解?你是忘了夏枝脸上那疤是怎么来的吧?他那等个性,若是我跟你父亲还有你姨娘都不在了,指不定就勾结着外人将丁家一窝都给端了才解心气。我是好说歹说,才让你姨娘答应下来……可是半分儿没有用邪招。”
原来三太太的用心在此。丁家族谱上有丁煦寅的一席之地,将来丁煦寅懂事的话,也能感激一切,以恩化掉怨气。
丁这才有了个正经考虑,是不是真的该让丁煦寅到盛京来,从现在开始就接受良好的教育?毕竟,以三老爷的为人品格,她是真的有点担心丁煦寅的教育问题。
于是便就此事同三太太有了个商量。而三太太适才的话只是说了一半,那另外一半,自然是怕丁一个女子,若无娘家亲兄弟撑腰始终成不了气候。自然是同意丁煦寅来盛京的了,连着说待二老爷回来,就去讨个路数,看看能不能将人从姑苏调过来。府学的学生都是在省里记录在案的,要从下面调个人的话就要层层上报,时间上就让人够呛了。但若是从上至下的话,却是能够一蹴而就,省却很多功夫。就看二老爷肯不肯代为疏通关系了。
此事,自己去求二老爷始终不妥,还真需由三太太出面不可。
丁便道:“届时女儿陪您一起去,也方显咱们的诚意。”
三太太点头,说她考虑地周到。便先拟了家书,打算连同丁婚事一事都报到姑苏去,掐算时间也差不多是时候让他们做准备上京参加丁的喜宴了。
接下来便是要为安排那一行人住处的问题犯愁了。总不能都挤在郎中府吧?还不被二太太怨怪死?
这方面,丁其实早有考虑。现代人对房子的执念甚深。以前是自个儿没这个本事,家中亦没这份闲钱让她购置田产家宅,如今钱一下子多了,她就有了这个打算。就差个人能出去相地段什么的了。现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就适时地提醒三太太,若是打算让丁煦寅也安心居于盛京的话,就该好好安个宅子。不用太大,容得下一家几口人就成。
三太太似乎有些犹豫:“这个……”这个却与丁荣海的意愿相违背了。原是想三家其乐融融兄友弟恭永不分家的。这若他们先起了头,难保大房也会生了这个念头。届时,原属于丁家的那些财产都让二房掳走了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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