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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
丁姀轻轻吸了一下,发现是廊下边沿放的几株海棠盆栽,便信手捋裾走下台阶,细细看这个时节含苞待放的海棠花。其中一株早放,正是它送来的香气。
忽见那花朵里正爬几只小虫子,她便伸手要拿,背后冷遭一斥:“不许动”未待她转身看是谁,整个人就被推开,一下跌到了泥地上。
“什么人竟如此无礼”丁姀猛一抬头,只见是个细细身材,丹凤飞眼瓜子脸的丫鬟。再一看,从逆光里瞧见一副铃铛耳坠,“银莲?”
银莲未理睬她,置若罔闻蹲下身查看海棠花是否安好。
丁姀爬将起来,拍打一身的泥污,沉下心从背后打量银莲。只听银莲咬着牙道:“让小姐别碰的,小姐可有没有摔疼?”
丁姀见着话说得不差理,便答道:“是我自己没站稳,摔得不重。姑娘以为我要动这盆花?你误会了……”
银莲抱着海棠起身,低眉呓语般:“因这花是从盛京移栽过来的,好不容易活了下来,稍微动一动兴许就死了。它能活着,也只因有曾经的盎然支撑,说不定开了这季的花,就会死去。所以八小姐……您,还是别动的好。奴婢正将这些花移到大爷院里去,请小姐让开些,仔细再撞到小姐。”说罢也不等丁姀说什么,就只身擦肩而过,急急地奔着去了。
丁姀一想,这银莲说的话好个颠三倒四的。一说海棠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又说兴许开了这一季就会死了。似是而非的听着怪异,细想一下似乎又说不清楚究竟哪里怪了。不过若只是资质平平的丫头,何能说出这番话?看来她似乎是以花喻人,借由说自己的遭遇而已。从舒公府调到侯府,说不上算作被旧主弃了还是什么,倘若真是个安守本分的人,又怎么会遭这般变故呢?
看着余下的海棠,不禁也蹙起眉来。银莲对自己有怨气,似乎对侯府也有怨气。她自己说的,海棠花现在还能活着,是因曾经灿烂过。这么说,银莲如今苟活侯府,也是因旧时的美好了?
啧啧……不深看不知道,原来小小丫鬟也有着一份难以抒怀的浓愁。
不过赵大太太曾说过,在侯府里银莲似乎自由地很。无人管束又贪闲,照说日子应算是比别的人好过不知多少。侯府未亏待她,那她又是在怨怼什么呢?反过来想想,侯府对银莲的纵容似乎越发怪异起来。她就不信上回晴儿没跟赵大太太既然同为丫头,何以单她一个不受约束呢?
“嗬……”丁姀无意间笑了起来,自己可是越来越爱钻牛角尖了。银莲究竟是什么人,与舒公府与侯府又存有什么样的瓜葛,与她何干?知道多了,对自己没好处。
于是不再探究,也未再去摆弄剩下的海棠,径自回屋去了。
稍微躺了躺便记起来件事情。昨儿梁云凤来的时候似乎还并不知道这宅子里的事情。她若是也染病的话,岂不没人知道了么?若一下子传染开来,事情颇为严重。于是再睡不著,翻身起床写了份手折,走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到个空闲的人帮忙递搁信。
这厢出来可是越走越远了,直来到了垂花门不远处,沿十字甬道过去,那便是出内院了。
她一下收住脚,不觉就有几分滑稽可笑。没有丫鬟代劳,自己即便想跟外界接触也如此费劲。但手上事情耽误不得,最好立马让人给送出去。
就在那里徘徊起来,看哪个路过要出去的,烦她递送给外边的小厮。
这一等竟在石凳上眯了眼,恍恍惚惚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似乎有人唤:“别跑了,不准再跑……”
她一下子惊醒,“刷”地起身,竟到了黄昏。揉了揉眉心,心想今日要将信送出去可能难了,倒不如回去等夏枝春草回来再说。
身子有些乏,才堪堪动了动就一阵头晕目眩惶然要倒下的样子。她赶紧扶住手边的树,靠着闭上眼睛站了会儿,待稍微觉得好些睁开眼睛来,竟见黄昏夕阳下,脚边落了好些花骨朵。红中氲着云烟似地粉,含苞未放却已寿尽。仔细一看,还是海棠
她仰起脖子瞧,是偌大的一棵西府海棠,因前几日气温较暖开了约莫十几朵,掉下来的这些大概是因为这两天地倒春寒受不住,就脱了萼盘。
耳边又响起了适才睡梦里的怒叱:“……再跑,仔细我现在就让你回盛京去”
“呜呜……不嘛……淳哥儿待在屋子里好闷,人家要去找八姨……”
是淳哥儿的声音?丁姀心一动。心道是哪个人敢这么对淳哥儿大呼小叫的了?再细细一听,竟听到几个巴掌声落到淳哥儿身上。她浑身一紧,抖着声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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