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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脑额的筋斗爆了出来。虽说已经不闹,可是两只手还是捂着肚子不肯放。
春草往他脑门上一探,“哎哟”一声:“十一爷好烫呀!”
三个人又忙七七八八地弄湿毛巾给丁煦寅降温。这一阵发烧又是肚子痛成这样,也多半不是中毒之类,恐是得了什么病。
冬雪嘴巴里喃喃地:“今朝还好好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丁姀坐到旁边,柔声道:“你也不必担心,好歹睡着了,让大夫看了就知道什么病。”
春草又“哎呀”了一声:“该不是真被喜儿说中了,咱们屋里果真有不干不净的?”
“呸呸呸……”美玉急推她一把,“快把这晦气话吐掉,咱们这里哪会有什么脏东西!”可自己还是忍不住四下里张望,后脖领里冷风嗖嗖。
“是了是了……”冬雪突然跳将起来来回走动,失去血色的双唇几乎被咬出血痕来。她显得有几分浮躁,脸上白了黑黑了又白,不断说着,“想是连日来都在姨太太那屋呆着,十一爷年纪小受不住小鬼缠。我就说姨太太这几日的样子不好,可是环翠还不信……我就说了不要让十一爷随随便便进那屋,可是十一爷又偏不听。是的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啪一下又跪倒在丁姀面前,匍匐在地,抱住丁姀的脚板哀求道,“请八小姐一定要救救十一爷,请八小姐千万要救十一爷啊,奴婢代姨太太求您了……”
“冬雪?!”冬雪已经毫无主张了。
春草跟美玉连忙把她扶起来:“冬雪,八小姐也不是大夫,你求她管什么用啊?”
“那我求谁?”冬雪眼神迸射出泪光,说不尽地一股嗔怨。
夏枝正好要领大夫进来,丁姀暂时回避。良久,便只听那大夫说道:“不碍不碍,幸而发现得早没把肠子烂穿了。我开些药把那烂根去一去,过些天便又能生龙活虎的。”说着写下药方,又让夏枝给送出去了。
丁姀捧起那张方子,见写的是“肠痈”的病灶及对症之药,心道原来是急性盲肠炎。怪不得能骤然疼成这样!这种痛一般大人也不定吃得消,更何况他还是个幺大的孩子。
半夜里一屋子的人煎药的煎药,在旁临近照顾的照顾。冬雪听着毛病不严重,整个人顿时也轻松了,抢着事事都亲力亲为。丁姀让夏枝陪她先去西厢睡一会,等春草美玉乏了再来替她们。
到了下半夜,空气里药香弥漫,个个都已困得不行,春草已经支肘在小几上打起了瞌睡。
给丁煦寅喂了药,丁姀的眼皮也发重,不过好在丁煦寅没有再闹起来,自己也放了许多心,便倚在床柱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美玉打了个哈欠,瞧瞧两个人都睡了过去,也便把扇炉子的棕榈扇丢到一边,趴在桌上小憩。
屋里分外安静,静如死水。
烛光跳跃间,空气里似乎只残存了一丝药香的余温。
床上的丁煦寅眯了眯眼,鼻尖的汗珠滑到唇畔,触及味蕾泛出一股咸苦交汇的味道。他眨巴眼睛,也终于看清楚自己的脑袋枕在丁姀的大腿上,吓得脸色一白要推开她。
可才动了动,丁姀的手便落了下来,仿佛并不用眼睛就能驾轻就熟地拉来被子把他裹紧了。
丁煦寅的鼻子发酸,泪光模糊里喊了一声:“姐……”
丁姀的眼皮微微颤动,但终究未睁开来。嘴角渐渐弯起一抹弧线,若有似无。
这算是暖春破冰之举吗?
福祸相依,是福是祸好像总是一线之差。
也许是因为病中的人意志力相对薄弱,所以丁煦寅开始不计前嫌接受自己好了。丁姀无声地笑,把圈在丁煦寅身上的手臂更紧了紧。
隔日起来的时候,丁煦寅还睡得十分熟。丁姀扶他躺好,再回身打量两个残兵,都还各自趴着深睡不醒。烛泪滴落一桌,烛台上只剩下了烛心空燃一簇小火苗,底下盛满了红旺旺地烛泪。
她吹灭灯台,夏枝跟冬雪各自捧着铜盆进来,轻声道:“小姐****没睡?”
丁姀也略感觉些疲倦,便道:“睡了一会儿,才起来的。夏枝,替我收拾一下,我先给太太去请安,再回来。”
夏枝看看时辰也是差不多了,于是把春草美玉喊起来,自己则到外头给丁姀梳洗。见她双眼暗影浓重,眼睛下的桃核都快比眼睛大了,忍不住心疼:“十一爷有咱们照顾,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丁姀把她才戴上去的一朵粉色珠花取下,重新放入妆盒里,说道:“不是不放心你们,而是……”想让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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