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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阳歪头看著李晋容,李晋容爬到床上,“你可知那两次到我面前作祟的是何鬼怪?”
“一个女鬼。”雪阳淡淡道。
李晋容皱眉,雪阳亦是,看著眼前裹得毛茸茸、圆滚滚的人,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丝痒,这是很奇怪的感觉,然雪阳从来任意,便也不会克制欲望,走上前,从後面抱住李晋容。大氅触感柔软顺滑,雪阳忍不住抱得更紧,甚至脑袋蹭了蹭。
雪阳化身小蛇的时候,此般略显亲昵的举止不足为奇,可一旦小蛇变化人形,雪阳性格冷淡,连笑容都欠奉,遑论如此撒娇的行止。李晋容一个动容,不由得摸了摸雪阳的头,“你不若变回小蛇,我将大氅脱下来,你在里面躺著,更加舒适。”
雪阳松开李晋容,不吭一声,躺下睡了。
一转眼,已经入春了,田地里人们忙碌起来,冬天无法耕作,家家户户都盼著早些开春,如今春上枝头,日子逐渐明媚,到处都是春意带出来的喜气洋洋。
然而好景不长,才暖了没几日,忽然天下豪雨,连日不息,不说田里积水,连河水也暴涨,若只是积水倒也罢,青平镇连著石城,皆是富足之地,庄稼淹了,再种即可,如今只怕河水泛滥,到时死伤无数,青平镇可就真正救不回来了。
知府大急,连忙联系了周边的地方官,该是联名向朝廷递折子,等候皇帝处理。当然,这些都是李晋容站在窗边,看著外面倾盆大雨时心中偶然的心思。
相比官府那边如何行事,李晋容倒更是在意狐仙庙许愿一事,都说狐仙庙灵验,怎麽到他身上,反而整个事与愿违?他才求了“物阜民熙,狗吠不惊,四海升平,八方宁靖”,如何一转眼,青平镇和石城就要闹灾了?其实不止这两处,据悉临江更是闹了旱灾,两地相距不远,一洪灾一旱灾的,委实蹊跷。
在这闹灾的节骨眼上,随即发生的两件事,好像也显得无足轻重了──一是知府夫人竟然得了疯病,整日神神忽忽的,给已经操透心的知府老爷更加添堵,另一事是龚生年纪尚轻,却在暴雨天失足从山坡上跌落,竟就这麽去了。龚生他家只有他一个孩子,龚家夫妇顿时日日以泪洗面,於他们而言,心头肉去了,接下来会不会闹灾,也无甚所谓了。
李晋容得知,平日与龚生一家处得也近,便举了一把伞,不顾瓢泼大雨,拜访了龚家。
龚家此时一片愁云惨雾,龚嫂将他迎了进门,李晋容愣了一愣,原因无他,竟有人在这大雨中给龚生做法事,招魂,且这人就是之前曾拜访过胡仙的精魅魍魉之一,一个十分精瘦高挑的男子。
李晋容许是被雪阳吞食了龙气之故,眼力也越发不好,如今连阿山的真身也只能瞧个模模糊糊,许是眼前精瘦的男子比阿山道行还高一些,李晋容只能隐隐约约在他身上看到一些动物毛皮,却也分不清是何动物。
精瘦的男子显然也认出李晋容,却没说什麽,只对龚家夫妇道:“这魂,招不到了。”
龚嫂哀泣道:“道长,如何招不到啊?”
“这……近来此方圆百里皆有人枉死,却总招不到魂,老道也只怕是有蹊跷啊……夫人好生想想,你家小公子,可遇到过什麽稀奇古怪之事?”
龚嫂哭得几近昏厥,自然回答不上,龚家男人是个大老粗,平日都在田里干活,也是一概不知的。精瘦男子无法,只能辞别,出了龚家大门,李晋容刚走近,男子立刻退避三舍,随即拱手礼道:“公子勿怪,只是您身上仙灵之气过重,这妖魅之身,恐不能近公子身的。”
李晋容知道是雪阳时不时带他去浮云天境之故,没有说什麽,道:“不知道长方才所言,近日枉死之人颇多,却招不来魂魄,是发生何事?”
於是男子将事情原本一五一十告知李晋容,原来当日围在胡仙左右的,都是附近的妖怪,自来潜心修道,规行矩步,别说人,怕是一只鸡,一只鸭都没有害过。然而近来半年却发现周遭总有凡人枉死,且招魂不得,这是极为不妥的事,众妖怪担心是有邪物作祟,招来修仙之派,届时自己枉受牵连,於是当时就聚集到了李晋容的府邸,求胡仙想个法子。
李晋容这才知道原来胡仙地位如此高,竟是玄狐一族的族长,却不知因何缘故,在外流连,不愿回族里去。
李晋容回到府里,寻胡仙不著,思索一番,不顾阿山的劝阻,又出了门。如今已没有百姓去石城做买卖,李晋容只能冒著雨徒步去石城郊外,不说滂沱大雨,一把油纸伞根本不抵事,去郊外的路上更有一段路地势很低,积水几近淹过李晋容膝盖。春寒料峭,李晋容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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