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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不才,但至少还看得出你来自哪里。”白鹰磊冷笑一声,转身背对她,不给她任何插话的机会,径自做了结论。
“你果然是蓝家的人吧?之前假意坠崖,想诬赖我白家谋害新娘;被卫总管救起后,又执意不拜堂,想让朝廷误会白家无视这道圣旨。任何人都会认为蓝家既已乖顺的将新娘送至白家,又怎会对这桩婚事不满?迟迟不拜堂,自是白家的责任。到时让朝廷治我大不敬之罪,让白家上下数百人被灭门,你可就称心如意了?蓝香萝?”
“我没有!”结儿难以忍受被他用这种嘲弄语气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她不知道自己之前究竟是怎样的人,但至少现在的她绝无恶意,更遑论是人命关天的问题。“我也不想违抗圣旨,但是现在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呀……”
知道结儿的态度已经软化,白鹰磊改变了作战方式。
回过身,白鹰磊放柔了语调。“虽说只要找到失踪的蓝香萝,事情就能有结局,可是如果她避不见面,或者你就是蓝香萝,你又要我找到何时呢?”
白鹰磊不容辩驳地、直勾勾的瞧进她灵动瞳眸中。
“三年,我给你三年的时间,去找出蓝香萝,去证明你自己,如果三年过后,她不出现,那么你必然是蓝香萝无疑;或者说,若过了三年她还不出现,那就表示她也舍弃了蓝香萝的身份,既然如此,由你成为白家的少夫人又有何不可呢?”
结儿犹豫着。“可……若我想起自己是谁,我有等着我的亲人,说不准我也许了人……或是蓝小姐回来,你们才是真正御赐的婚配,到时……你会让我离开吗?”
“……由你自己决定去留。”白鹰磊撇过头,似乎并不想谈这件事。“你若留下,我会让你和她并列正妻。”
“你放心,我不会和她争什么;但三年内……我们必须只是……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结儿仍是不安心的开口要他的保证。她总是要懂得保护自己。
白鹰磊对着她伸出手。“……我说过不会逼你的。”
“你说话算数吗?”结儿质疑道。但是看在他奋不顾身为她流血的份上,她能不接受吗?她也将手交给了他。“别无选择的人……是我。”
秦夫人对于这场依照古礼进行的仪式非常的满意。新郎俊,新娘娇,不用昧着良心,她也能说出一长串的赞美语。虽然有些误了时辰,不过现在这时辰也不差,而且那丧失记忆的新娘子似乎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这才值得可喜可贺。
“白当家和夫人,还请留步。”才拜完堂,大伙正准备将新郎和新娘送入新房时,突然在贺客中,有人开了口。
白鹰磊皱起眉头,但当他转过身后,那冷漠如昔的表情丝毫无法辨识他方才曾有过的不悦。“有何指教,姜大人?”
“指教不敢当,在下只是想要表示对夫人的慰问之意。”虽然没有穿戴官服,但是年轻才子姜仲尧刚一开口,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印象,足智多谋、不可小觑。
牵着彩球另一端的结儿,出人意料地极有礼貌的欠了欠身,一言不发的态度表现出她的良好教养。
卫文和卫武不禁庆幸情势尚称顺遂。
此时,结儿正担心,该不是被那位听说聪明绝顶的姜大人看出什么端倪,她努力思考对策。不管姜大人问什么,她只要坚称她是蓝香萝就够了吧?
“听说夫人在途中,因为舟车劳顿而身体微恙,现在可康复了?”姜仲尧轻笑着,走到这对新婚夫妻身旁。
“多谢姜大人的关心。”白鹰磊恰如其分的代替结儿回答姜大人问话,而结儿也颇为合作的稍稍移动了脚步、站到鹰磊身后。
表面上看来,他们就像是一对感情融洽的新人;可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比丝线还要来得脆弱,根本经不起风浪的。
“圣上也十分在意这桩婚事呢!毕竟这是北方两大望族的联姻,自然受人瞩目。”姜仲尧一派温文的笑着,眉清目秀的他,笑得让人毫无防备。“蓝小姐能没事就太好了。”
“她会有什么事?”白鹰磊没有错过姜仲尧话中的暗示。
“听说北方近来不太安宁,加上有那么多倾慕白当家的痴情女子,若非这门婚事是皇上钦点,只怕阻碍可能还不少呢!”平州长史神态自若的谈论听来的八卦。
“您太杞人忧天。”鹰磊小心的回答姜仲尧,让他没机会和结儿直接对谈。
“喔!我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姜仲尧继续他客套的问候。“据说……蓝小姐来这里的路上、还发生了一点小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