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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湖阳怕正是因为马奴之事才一夕之间病入膏肓。
“这个董宣啊董宣,好大的胆子!”皇上长袍一挥喝命身边的宫人,“去给朕把洛阳县令叫来,就叫到公主病榻前,朕要好好审审这个董少平!”
将他调回都城这才几天的工夫,居然把长姐身边的马奴给杀了,还是当着长姐的面。这董少平到底要给他闯出多大的祸来啊?
皇上身边的宫人连夜亲自传唤,董宣当即明白形势不妙,怕是跟湖阳公主脱不开干系吧!
他自己还罢了,县衙内从书办到县卫一个个都为他担心不已,“大人,你开罪了皇上最最宠信的湖阳公主,这可如何是好哦?”连夜来传,只怕……凶多吉少啊!
“我早就料到此事不会轻易了结。”董宣早有准备,“来人啊,把我带进都城的棺材给我抬出来。”
他重返都城洛阳时曾带了一口棺材,这棺材跟随他可有些年头了。
当年,他执意将公孙丹处以极刑。阴贵人的兄弟大司寇阴宏罗织他的罪名,将他判了死罪。母亲备了这口棺材赶到法场要为他收尸,行刑前圣旨送到,他捡回了这条小命,却被贬了官。他带着这口当时没派上用场的棺材去了江夏做太守,又带着这口棺材重回洛阳。
他早该死了,这些多活的年头是他捡回来的,他赚到了。
所以,他没什么可怕的。
“抬着棺材跟我来。”
县卫们抬着棺材跟着董宣进了公主府,远远的,他就看到皇上气得煞白的面容。他走上前从容地跪在皇上面前,“臣洛阳令董宣奉旨前来。”
“你……你还敢来见朕?”皇上气急败坏地抖动着手指,“朕以为你会在衙内自行了断,让朕眼不见不净。敢杀公主的家奴,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若是换做其他人,听了皇上这话还不当场吓破了胆子,他董宣倒好,不急不慌地朝皇上磕了头,慢条斯理地说道:“皇上要臣去死,臣不敢不死,还请皇上听臣说完了,再死也不迟。”
确是不迟,皇上睇了他一眼,见他满面忠厚刚毅之色,并非刁蛮霸道之徒,就索性给他个机会,“说!但有一句不诚,立刻拉出去砍了。”
董宣又拜,当着病榻上面色惨白的湖阳公主,就对皇上说了:“皇上圣明,汉室才得以中兴。您领着众臣浴血,赶走乱臣贼子王莽,好不容易打下这片江山,终于得到了天下百姓的拥戴。如今,这社稷初定,国家未兴,权贵之人却纵容家奴残害欺辱百姓,长此以往,日后您还凭什么治理天下呢?”不等皇上发话,他将马奴的罪状一一道来,又从怀中取出马奴画押的供状呈上,“若皇上当真觉得臣不可饶恕,不用劳动皇上,棺材就备在外头,还是当年皇上欲斩臣首级之时备下的。请容我自裁吧!”
听了董宣的叙说,皇上已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盛怒已退,望着病榻上的长姐,再看着跪在地上,以头点地的董宣,他也失了主张。
皇上是有心宽赦董宣,可当着长姐的面闹到了这步田地,终归要有个交代吧!他扬着下巴示意董宣,“去,给公主赔情去。”
董宣还不买这账呢!当着湖阳公主的面挺着脖子道:“臣无错,为何要赔情?臣情愿领死,也决不赔情!”
这不是不卖公主面子了,这是连他这个皇上的面子都没放在眼里。皇上向宫人们打了个手势,“给朕按住他的脖子,让他给公主叩头。”
好一个董宣,竟用双手撑地,硬着脖子大呼:“臣无过,臣为何赔情?臣不叩头!”
被他这么胡乱一折腾,本就病体孱弱的湖阳公主已是身心俱疲,她挣扎着起身冲皇上挥挥手,“算了,算了吧!皇上,他冲我磕头,我还怕折寿。让他出去……出去,我不想见到他。”
“罢了罢了,你出去吧!”皇上亲自扶湖阳躺下,挥手叫董宣起身。
硬脖子的董宣不卑不亢地站起身来,临走前望着病榻方向脱口说道:“公主殿下,还请您对家奴严加管教。”
放了他嘴巴还硬?皇上气得嗔道:“这个董少平,你简直……”
“算了吧,皇上。”湖阳半阖着眼气息不足地念叨着,“当今天下正需要他这样不畏权贵,刚正不阿的人。皇上你调他回都城不也是冲着这个嘛!就不要再为了我的事为难他了,他说得对,确是我未管教好家奴,才让马奴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捏着湖阳的手背,皇上忍不住叹道:“怎么是长姐的错呢?你宠信马奴也是因为他的主子啊!就算马奴有千错万错,总该留他一条性命,也不枉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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