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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看到有些眼花,才把目光转向另一张纸。
这是一幅快速、简单的速写作品,上面的形象勾起了我的回忆;这个景象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是和我母亲一起看过这幅画像,就在议会大楼的某面墙上。
画的是一个挂在绞刑架上的人,他面朝下,手被捆在身后。在这幅画的背面是画家作的标注:贝纳多·巴隆塞利的死刑。
这幅画的内容令人厌恶,实在不适合寄给一个年轻的女孩;我不明白为什么列奥纳多会这样做。巴隆塞利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封信更加深了我的疑惑。 我希望能够尽早与您见面……这句话是不是一种爱情的暗示?但他的落款却用了一个很不寻常的称呼,您的好朋友。朋友,再没有别的什么了。但同时,这封信也使我感到有些紧张:洛伦佐的委任,看来是真的了,而不是什么故意要讨好人的说辞。
于是,我每个夜晚都会等待我的父亲,希望他能够谈到关于肖像的事情,或者,更重要的事情,去卡斯特罗参观的邀请。
但我等到的都是失望。父亲什么也没有说起过。而且每当我鼓足勇气去和他说起洛伦佐是否提出,由谁来做我未来丈夫时,他总是给我一个否定的答案。
一天晚上,在又一次失望的晚餐后,我回到房间,扎鲁玛提着灯来找我,并且顺手把房门带上。
“别问我是怎么拿到的;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她说着,从她的紧身胸衣中掏出了一封用蜡封好的信。我接过来,想着这一定是来自洛伦佐的。信的内容让我大为吃惊。借助着扎鲁玛的灯光,我读着:
我尊敬的丽莎小姐 :
请原谅上次您来到我家的时候,我对您的失礼 ;并且也请原谅我今天给您写这封信的冒昧。我知道我是太大胆了,但是想要再一次见到您的愿望使我有着无尽的勇气。
父亲现在病得很严重。尽管如此,他仍派我抽出时间陪同您,并且由我父亲和你父亲各选一个人陪同我们,去卡斯特罗的别墅看一看。今天,我的哥哥皮埃罗已经给安东尼奥先生写了邀请函。
我热切盼望着能再见到您。期盼您的到来。
您谦卑的仆人
朱利亚诺·德·梅第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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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娜丽莎的微笑》第25章(1)
后来的几天里,我尽量不去想关于列奥纳多·达·芬奇的事情——虽然,私下我对于贝纳多·巴隆塞利的这张画非常困惑。我可真是够傻的,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回忆朱利亚诺吻我面颊的事上。我梦到了波提切利的 《维纳斯诞生》和《春》。我只是听说过它们;现在我想象着它们在卡斯特罗的墙壁上会是什么样子。而且我也想着,如果我的画像也和他们放在一起的话,那又会是什么样子?我真想能够再次沉浸在艺术品的美丽当中,就像上次我在洛伦佐优雅的指引下欣赏到的一样。晚上,我躺在床上,自从母亲去世以来,我的思想中第一次不再只有我自己的世界,它走出了我父亲的房子,走出了所有的痛苦。
最近,父亲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晚上回来得也越来越晚了;我逐渐习惯了不等他吃晚饭,直接回房间,直到早上再与他说话。他经常和乔凡尼·比科一起回来,喝酒聊天。
但现在,我决定等他回来吃晚饭。我对饥饿的胃置之不理,在餐桌边等上几个小时直到他回来。我也不问他任何问题;仅仅是坐下来吃饭,希望某天晚上他能够最终提及一下洛伦佐的邀请。就这样,四天过去了,我终于按捺不住。
我让厨房把晚饭准备好,然后坐在桌边等待。我坐了差不多有三个小时,可能更久,直到蜡烛快燃尽了,而且我的饥饿感也变得无法忍受的时候,我让厨子把我的饭端上来。
终于,我父亲进来了——谢天谢地,没有比科公爵。在烛光的映照下,他的面容十分憔悴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就没有整理过他的胡子,他上嘴唇的胡子都已经盖到下嘴唇上。而且头发也很久没有梳理过了,乱蓬蓬的。
他看见我非常的失落,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请坐下吧,”我挥手示意,然后去告诉厨子把饭菜端上来。在我回来的时候,他坐了下来,但压根没有脱下外衣,其实壁炉里的炉火已经够暖和了。
直到厨师端上第一道汤的时候,我和父亲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把盘子放在我们面前。在她走了以后,父亲开始吃饭,我等了一会儿才试探道:——我试图掩饰我的紧张,但还是失败了。
“您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