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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见到他时这个疑问就更深了,他去办公事,穿的却不是官服。
其实彦卿想吐槽他那身官服很久了,虽然官服底色是威严庄重的青蓝色,但这人官忒大位忒高,官服上象征品级的花纹装饰就花里胡哨乱七八糟的。看得出来那个设计官服的人是有心要营造出一种一目了然的高贵华丽感,但穿在这人身上实在是很有种违和的感觉。
事实上,他穿什么衣服都不如这样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衣看着舒服。
“你确定,你这是要去办公事?”
走出府门了,彦卿还是这么问他,因为他俩这会儿是走着的,没车没轿。
南宫信还是很认真地说是。
这人今天精神好像格外的好,不让她挽着,就牵着她的手在皇城最繁华的街上逛。
没错,就是逛,没别的动词比这更贴切了,这人给她的感觉就是闲着没事儿被老公牵着手压马路。
今儿倒是也怪,大白天的,街上跟他俩这样压马路的小两口好像还不少,街边摊位多得诡异,街上路人也多得诡异,好像根本就没人注意有王爷和前王妃就在他们身边儿,这位前王妃还得对身边这些路人格外留神,生怕什么人有心无意地碰了她家那神情淡定的王爷。
装着一肚子问号,彦卿在看到一个僻静巷口的时候一句话不说直接把他拉了过去,“你要再不跟我说清楚这是要干嘛我马上拉你回家!”说罢不忘补了一句,“现在回去的路我还是认识的。”
南宫信笑着直摇头,伸手握住彦卿抓在他胳膊上的手,把她拉进怀里,轻轻环着她的腰,“要我记着,你自己却忘得干干净净了。”
彦卿感觉到肚子里的问号们进行了一次有丝分裂,“我让你记什么了?”
“今天是皇城全年里最大的集会,从清早一直到深夜,叫芙蓉会。”
“芙蓉会?”彦卿琢磨了好一阵子,南宫信以为她是想起什么了,等了半天,就听这女人斩钉截铁地道,“我确定,这真不是我告诉你的。”
南宫信的手在她腰间僵了一僵,听这架势指望她自己想起来是不大可能了,带着点儿无可奈何道,“今天是芙蓉会,十月初三,也是你的生辰。”
彦卿一愣。
近来的日子她一门心思全在这人身上,是真把这茬活生生忘得干干净净了。
出了那么多事儿,他居然还把这连她自己都忘干净的了事放在了心上。
听她半晌没说话,南宫信轻蹙起了眉头,“我记错了?”
“你的记性是我见过最好的,”彦卿顾不上是在封建王朝的光天化日下,仰头给他个深深的吻才把下半句说完,“你也是我见过最好的。”
南宫信像是很满意这个回答,重新牵起她的手,正要回到那一片热闹繁华里时被彦卿拦了一拦,“等会儿,你不是说……来办公事的吗?”
南宫信笑意微浓,“我一直没机会凑这样的热闹,算是来体察民情了吧,这芙蓉会到底什么样子你可要讲给我听。”
“小的遵命!”
大方向还是南宫信带她走,看到好玩的摊子她会带他过去凑热闹,细细讲给他听,时不时让他摸些稀奇古怪的小物件,尝点儿叫不上名来的小吃,看到好玩的人和事儿她会凑到他耳边连描述带吐槽,添油加醋讲得不亦乐乎。她从没见过他这么多明朗的笑容,他也从没听过她这么多清朗的笑声,两个人就像人流里所有寻常小夫妻一样边逛边玩,直到他把她带到一家酒楼她才重新意识到这人身份的特殊性。
这家酒楼叫临江仙,是个三层的临水建筑,除了比周围建筑高些也没什么特别,跟富丽堂皇更是一点儿边儿也沾不上,门口停的却全是这地方最富丽堂皇的座驾。彦卿前一秒才见到一个伙计满脸歉意地对几个要进门的客人说没位子了,下一秒就有另一个伙计奔过来对南宫信毕恭毕敬地叫了声“三公子”,把俩人从侧门带了进去,上到最顶层,给他们打开了临水那面的一间房。
这间房的规格显然是跟它所在楼层相配的,雅致里透着贵气,甚至隐隐有点儿王府里的味道,桌边窗外就是沿水岸盛放的大片木芙蓉,视野绝佳。既能赏到别人的热闹,又能躲得自己的清净,这是所有地方达官显贵凑这种热闹时候的终极追求,看来这人也不能例外啊。
玩了这么一上午,南宫信已是满面倦容,彦卿扶他靠在躺椅上,给他端了杯热茶,心疼地道,“累坏了吧?”
南宫信还是带着笑摇头,浅浅喝了点茶,搁下这会儿对他而言拿在手里已略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