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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 這也算是一種默契。
很奇異的, 關詠蘭並沒有拒絕女兒提出的送別要求, 反而將自己的車鑰匙交到她手裡。
雨天的馬路上, 駕駛座上的司機都變得格外小心, 陶思素緊趕慢趕也還是踩著時間的尾巴才將車駛到規定的停車處。
她頭頂的丸子頭因為奔跑而凌亂散落在肩膀上,岑安衍輕扯下她頭頂搖搖欲墜的發圈,重新用手指將髮絲聚攏在頭頂,微微纏繞後用發圈重新固定。
完成後,他拍拍她的肩, 又看向她牛仔褲的下端道:「待會兒別跑了, 褲子上都濺了一灘水。」
「我只是太想你了,指不定這次分開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面呢。」陶思素踮起腳想要去捕捉他的唇。
岑安衍微彎下腰配合她的高度,任由她溫熱柔軟的唇重重碾壓在自己發涼的薄唇上。他眸色帶著些朦朧,和春雨落下的天空一樣,綿綿不清。
兩人的親吻並沒有深入, 只是唇印著唇纏綿。
良久,他壓著她的唇說:「不會很久, 下周我再來找你。」
陶思素猛地退出去兩步,「別了,我不想你這麼辛苦,咱們半個月見一次也是可以的」
她越說越小聲,只因為面前男人的神色變得冷淡許多,連著眸子裡湧起來的欲色也逐漸被失落替代。
她怎麼可能不記得,周五就是他二十一歲的生日,但她有她的打算。
但無論如何也捨不得面前人難過失望,她拉過他的掌心用細嫩的食指寫著什麼。
她說:「我會一直很想你。」
520,這是手掌心的密語,被岑安衍輕易解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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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再一次聽到陶思素稀里嘩啦的破碎琴聲後,關詠蘭終於決定將鋼琴賣出去。二手回收的工作人員看著面前的鋼琴有些好奇,「這琴雖然有些年頭了,但總的來說保養還挺好的,怎麼突然就想賣了?」
關詠蘭瞅著一旁興致高昂的女兒坦白道:「原先以為練琴能收收孩子那野性子,沒想到練了十幾年一點兒效果沒有不說,這孩子還是一樣的野,琴技還爛的不行,我也確實有點聽不下去了。」
陶思素才無心計較她話里的調侃,她只知道自己終於要脫離苦海就高興的不得了,恨不得自己衝上去幫工作人員一起把鋼琴打包送走。
關詠蘭眉眼也藏不住笑意,但還是不忘嚴肅之態,「周末什麼打算?」
她在考慮要不要帶她去鄰市逛逛,畢竟陶遠洋說的完全沒錯,她前面十幾年陪伴孩子的時間確實太少。
「男朋友周五生日,我去給他送個驚喜不過分吧?」陶思素怕母親拒絕,又連忙開口補充,「回來後的幾天我會花很多時間在學習上的。」
關詠蘭眉尾微抬,心裡倒沒多失望,只是淡淡點頭,「注意不要做出格的事。」
陶思素小聲嘟囔,「就算我想也得人家願意啊。」
關詠蘭知道自家孩子是個膽子肥的,她用指節重重敲了她的鼻頭,「管別人願不願意,你也絕對不能做強迫的那個人。」
陶思素吐吐舌頭,「我才不是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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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遠洋在郊區租了套兩居的房子,偶爾陶思素也會搬過去小住兩天,前往朝溪的前一天晚上,陶思素就住了過去。
她訂的航班在早上八點,陶遠洋毫無怨言地開著車把人送到,還在臨行前交給她一個紙袋。
陶思素不解,「這是什麼?」
「給他的禮物,你順便幫我帶給他吧。」
陶遠洋嘴裡的他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陶思素走上前擁了擁父親,「謝謝爸爸,您也多注意保重身體,不要再熬夜了。」
「好。」陶遠洋笑著應了聲。
臨近五十的年齡在職場上已並不吃香,陶遠洋投遞出去的簡歷大多石沉大海,焦慮惶恐很輕易地攻擊著本就承載著巨大壓力的心靈和身體,這會兒女兒的一句關心倒叫他平靜下心,他想放棄這話也不該說太早,未來還皆有可能。
飛機在一個多小時後降落,周哲早早等在接機口迎接,他朝著素麵朝天的姑娘瘋狂揮動著小手,「小桃子,看這裡。」
聲量極高,陶思素很容易追蹤到源頭。
她走到他面前有些猶豫張嘴,「我說這位學長,你是不是太高調了點?」
周哲怕暑假又加上臨近周末的日子來朝溪旅遊的人太多,他特意戴了一頂極假的嫩綠色假髮吸引視線,他笑呵呵摸了摸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