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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她失眠了,或許是因為難得和睦的家庭氛圍,也或許是因為那場極度纏綿的熱吻。
鸚鵡胖胖見到來人,聲音清脆地叫著「新年快樂」。
陶思素腦子稍微清醒了些,她從一旁的盒子掏出鳥食餵了它些,「新年快樂!希望新的一年胖胖不要再胖胖。」她順著它發亮的毛髮道。
早早起床幫忙準備早飯的岑安衍看到她下來,拉著她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往外望,一片雪白幾乎蓋住了整個世界。
她瞬間睜大了半眯著的眼睛,「好大的雪!」
魔都是個少雪的城市,在陶思素的印象里,魔都下過的雪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大概南方人天生帶著對皚皚白雪喜愛的基因,儘管陶思素已經見過很多次漫天飛雪的朝溪,但她再次見到也依舊如初見般欣喜。
關詠蘭慢悠悠下樓,把手裡拿著的嶄新外套交到岑安衍手裡,她說:「想出去玩就去吧。」
陶思素左邊的眉毛挑得很高,一副很難以置信的模樣。她回憶過去的日子,母親從來沒這麼好說話過,這種隨她去玩的話更是聞所未聞。
岑安衍把手裡的外套替她穿上,拉鏈拉到頂,帶著毛毛的帽子完全遮住她的腦袋才算作罷。
幾個家長輪流走過來巡視一番,而後每個人都點點頭作允許狀,小情侶倆才得以走到院子裡的白雪世界。
外面的風並不大,大片大片的雪花直愣愣地往下落,落到他們喜慶色彩的外套上。
岑安衍拉著她去了院子的角落,四十厘米寬的花盆原先種了芍藥,現在早就荒廢的泥土上蓋了厚厚一層雪,還立著兩個巴掌大的小雪人。
岑安衍指著頭上戴著紅絲帶系的蝴蝶結的雪人,笑盈盈道:「這個是你。」
「那這個就是你。」陶思素把手鍊解開掛在另一隻光禿禿雪人的脖子上說。
所以難怪在溫暖的室內,他手還冰涼,想來他應該是早早就起來給她準備了驚喜,想著想著她就感動到狂落珍珠。
這天的朝溪零下五度,即使無風也凍得人哆嗦。
岑安衍的手套外部已經冰冰涼涼,他脫下兩隻手套塞進口袋裡,才捧住她隱藏在帽子裡的臉蛋,輕柔哄道:「怎麼又哭?我是不是點中你哭穴了?」
原本包裹在手套里的手其實也並不暖和,只是帶著一絲絲殘存的溫度,一見風就現了原形。
陶思素也有樣學樣摘下手套,用小手拉著大手塞進自己滾燙的口袋裡。
院子外有個穿保安服的老頭在外面喊,他白花花的鬢角也落了大片雪花。
岑安衍走過去跟他拜了年,就從他手裡接過來三封紅包和一封信件。
老人走後朝陶思素溫和笑了笑,嘴唇微動大概是在說什麼吉祥話,陶思素沒聽見卻也像模像樣道了句祝福。
「老人家孤家寡人一個,不願意接受社區的援助,就自己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幹著。」岑安衍大概看出她有疑惑,於是開口解釋著,「按常理說,我們這裡的保安年齡都不能超過四十五歲,但物業還是把他留了下來。」
「他說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在哪過年都一樣,所以每年都申請春節值班,也每年都會挨家挨戶給孩子送紅包,我和安安每年都能收到。」
說著岑安衍往陶思素手心裡塞了一封,「他說去年就老看見你過來,所以紅包早早給你準備好了。」
手裡的紅包明明薄薄一層,陶思素卻覺得沉甸甸壓得心臟疼,她說什麼都不肯接。
岑安衍將退回來的紅包塞進她里側衛衣的帽子裡,「沒關係,他說這樣就像自己有了很多孫子孫女,所以其實我們可以給予他的也很多。」
說罷,岑安衍把另一封信交到她手裡。
「這是文雅寄過來的信,之前保安代收一段時間給搞忘了,今天老人家清理保衛室才給翻出來的。」
信封上大大寫著「岑安衍&陶思素收」幾個字。
陶思素眼睫微顫,摩挲信封良久才拆開信件。信裡面說她已經試圖走出灰暗的過去,現在已經重新回到了高中讀書,成了班級里唯一一個滿二十歲的學生。
「班裡面的小同學們都很友好,他們從來不過多追問我過去,只是坦然帶著我暢談未來,我想這是我期待的生活,真的很感謝你們。」
信件里附帶著幾張合照,原先總垂著頭的漂亮姑娘到底還是大大方方面向了鏡頭,面向了屬於自己的精彩人生。
午飯後,抱著幾隻年畫娃娃的周哲借著拜年的藉口跑來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