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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巧将,确实做不来这桩迁延到日后的买卖。
闵安第一个想到的凶手是哥哥温知返,可她转念一推敲,又觉不对。
白菇生长在白木郡白灰洞里,有毒蜂把守,除了她和朱沐嗣,先前进去的人都被蛰死了。为了防止毒蜂出来害人,她赶去其他郡县,将所有的出口炸断、封严实,确保无漏洞渗透出毒源。这样一来,除去与她一同进去过的朱沐嗣,再没人能了解或是接触到白菇。
可是眼下朱沐嗣已死,白菇又出来害死人命。
“怎会这样?”闵安不得不惊疑,“玄序走了,再没人能知道这些毒东西,难道是哪里还有漏洞不成?”
花翠凑过来说:“会不会是玄序临死之前,已经采到了白菇,转手交给了别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闵安越想越觉可能,心里的不安仿似涟漪一般,逐渐泛大。玄序是有可能将毒源转交给别人,但别人没有他那样的精细心思,能忍,能不动声色埋伏在四周,直等到最好的机会,才出手一击必成。
她想起乱军攻城那晚,她搜寻李培南踪迹而不慎落水,岸边有一个蓑衣男子救了她一命,打量他周身轮廓、看他留下的扎纸灯,都觉得熟悉;她又想起发傻的温什来司衙里,本是见不着她吵闹不停,后来听说居然被门子小朱收服,温什吃了他的蜂蜜米果糖之后,变得乖多了……
闵安连忙走出房,赶到小朱平时寄宿的吏舍里,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小朱人已走,留下一间收拾的齐整的偏房,一罐子桂花蜂蜜就放在显眼位置上。
她走过去一闻,不出意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花翠赶着进房时,就看到闵安失魂落魄地坐在炕沿上,额头渗着一层汗。
闵安抬头看花翠:“我真是傻,去年在白木郡里,玄序不知做了多少回这种米果给我吃,也是蘸了这种蜂蜜水,也是这种味道。今天温什吵着要吃糖果子,我拿给他了,闻到了熟悉味儿,竟然没反应过来。”
花翠也不由得脸色发白:“安子你别瞎说啊,当时玄序可是死透了的,你和非衣都验过了。不能说这后面出了事,看起来像是他做的,就把责任推到他头上。”
闵安沉默,有了更多的考虑。当初她亲眼目睹朱沐嗣的尸身透着青白色,即使是死,他遭受的折磨依然没有停止过。她看得极为难受,忍不住自戕追随他而去。
那种痛苦,死过一次的人才能体会到。
深夜,闵安留在后宅里难以成眠。小朱之事挂在她心头,而她依然拿不定主意,他是否就是朱沐嗣。她没有证据能上呈到刑部,证明三名官员命案的元凶就是朱沐嗣,只因世人想法与花翠一致,皆认为那人已死。将罪名归咎于已死之人头上,恐怕是荒天下之大谬。
灯影儿突地一闪,闵安抬头一看,深院中多了两团模糊的影子。修长身影的人隔窗说道:“勿怕,我是阿昙,深夜来访有事要奏。”
闵安连忙开门。
萧冰穿着蓝花染布长裙,外面披着一件黑色斗篷,用风帽遮住了大半个头脸,她的容貌本是不易看清,又因装作苗蜡族师婆装扮,她特地在脖颈中套上了束布,嘴上蒙着绣饰了花草的口罩,使得外人根本看不见她到底长了什么模样。
师婆在左州是一种神秘的职业,凡是迷信之人,见她必然参拜,哪能抬头去看她的脸,冲犯福瑞神气。此地最大的拥簇者便是兵总格龙,他赠与师婆一块腰牌,便于她在总兵府来去。
师婆常常出入总兵府,占卜问神,还曾唆使格龙强抢民女续香火,作威作福一时。萧冰趁着总兵府人马清剿苗蜡族时,一刀把她杀了,顶着她的名衔,暗夜里继续在左州走动,倒也对得上师婆的风范。
萧冰去总兵府寻吴仁拿解药,往来一趟,听到了柔然失踪案后的隐情。她服下了苗疆尸毒解药,又将吴仁带离了总兵府,专程去了市集戏班歇脚的地方,抓到了化身为侏儒的朱双双。
朱双双曾在萧冰身边生活十几年,得她照顾不少,只因自身是朱家寨人,不能违背宗族里的规矩,所以才在暗地里参与了朱家寨的计划,做下了几件不轻不重的勾当。
她一见萧冰找来,就知道情义与族规不能两全。
可以说,从孩童时期起,她就是由萧冰一手带大的。萧冰于她,像是娘亲、师父,感情胜过族人。她的心思没有那样歹毒,知道出暗手祸害李培南就等于背叛了萧冰,所以逃来逃去时,她总是拣了熟悉的地方落脚,也方便萧冰找到她。
总归不是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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