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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也不曾这么狼狈过。
齐少渊单手托着沈棠的头,另一只手任由痛苦的沈棠啃噬,额头贴着沈棠的额头喃喃自语:“很快就过去了,阿棠,很快就过去了。”
实际上沈棠发作的时间确实不长。
但是对于他们两人来讲,这短短的二十多分钟,却硬生生将两人隔离在时间场之外,他们两个人就像被禁锢在一个绝望的空间里,沈棠靠着那一点点无法被痛苦吞噬的自尊死死支撑,齐少渊则凭借沈棠紊乱却从未消失的心跳才能不崩溃。
“我想离开。”
沈棠终于松了口,咽下口中腥咸的味道,故作平静的声音藏着令人轻易便可察觉的不安。
“阿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会安排,我也会陪着你。”
齐少渊捏着袖口帮沈棠擦拭脸上的脏污,一直怯怯的躲在一旁的医生连忙上前递了块干净的纱布,齐少渊接过来,若无其事的继续,被沈棠颤抖着抬起的手吃力的抓住:“齐少渊,我想离开。我,自己。”
直直的望着齐少渊的那双眼,眼神一如往昔,坚定,执着,不可阻挡。
每当沈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齐少渊的时候,齐少渊总是,拒绝不了这个人提出的任何要求。
“……好。”
即使很难,但齐少渊妥协的很快。
他能够理解沈棠的心思,沈棠不想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暴露出自己无法控制的一面,或者说,那样深受折磨的丑态,沈棠不希望任何人看到。
不过没关系,阿棠不希望他跟着,他在暗处也好。他会找最好的医生,会派最精明的手下,即使不是他亲自陪伴,也一定会把沈棠照顾好的。
没错。
只要阿棠活着,好好的,哪怕不在他身边,也好。
沈棠没有料到齐少渊会这么轻易的让步,长久以来他的心思都放在沈烜身上,对于齐少渊,除了因为被强制禁锢和控制的不满,就剩五年来的收留之恩,他从来没有正视过齐少渊对他的感情。
毕竟,在不久之前,齐少渊还在威胁逼迫他,面对他的时候,与其说是对他有感情,不如说是一种对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占有欲。
可是。
在他出事之后,再相见,这男人在他面前,就忽然变成了脆弱至极的姿态。
不顾形象的痛哭,笨拙的安慰,无限的妥协。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向不是平等的状态,齐少渊因为救了沈棠,所以一直是以沈棠的所有人自居。而现在忽然颠倒了过来。
几乎一切都在沈棠的预料之中,而齐少渊的感情,明显在他的计划之外。
比起让自己痛苦却可以被克服的毒瘾,齐少渊的深情,反而更令沈棠畏惧。
离开这里,离开所有熟悉的人,离开过去。
沈棠甚至等不及船靠岸,就在海上,换上了另一艘远赴重洋的船。
这船本是齐少渊安排的,上面除了船员,医生护士保镖厨师一应俱全,沈棠的衣服护照等私人物品,自然也一样也没有落下。
沈棠离开的时候,齐少渊的笑容很自然,表情也很温柔,一点点不舍和难过都没有,就好像之前疯狂的寻找着沈棠的人不是他,那个抱着沈棠痛苦的人也不是他。
载着沈棠的那艘船缓慢的在视线里逐渐消失,愈行愈远,齐少渊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淡下去。
“不,不好了,齐爷!”手下慌慌张张的跑来,“安排照看沈先生的人刚刚传来消息,船之前被劫了,刚刚船上的不是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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