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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听,心下计较,要知道公孙华调了三关的兵马,又带了京畿十万,加上当下健全之卒,堪堪四十余万,公孙凤只道势均力敌,当下又守着这天下第一关,已然成竹在胸,可自信之余却有种不详之感,挥之不去。
“如今匈奴大军驻扎何处?”刑笙道。
“关外西北七舍的土丘之上。”赵可道。
公孙凤心道:二百一十里,这个距离可真是紧张啊。
“最后一次进攻是什么时候?”公孙华道。
“半月之前。”赵可道。
正当少年疑惑之时,偶然一瞥,刑笙的眼角正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却耐人寻味的角度。
“报!”
赵可一慌,胸甲还没来得及穿上,刑笙便起身撩开了营帐。
“何事?”
“有匈奴使节至于城下,称要见公孙将军。”
“哦?知道了,我这就转告公孙将军。”
“是!”
再回来时,公孙华已经放下了碗筷,宛如苍鹰睥睨天下的眼眸,渐渐变得懒散。公孙凤见状,便也停下了筷子。等赵可重新换上胸甲,三人不约而同得站了起来。在浓郁的药草味与伤员的擦肩之下,跟着赵可登上了“天下第一关”的城上。
登斯楼也,长空万里日作寂,黄沙茫茫邀与天,百草落华,残甲枯木。然而目之所及,就在那沙天一线之处,隐隐黑云翻滚,作为分界。
少年虽打小就跟着周恒苦读“万人敌”,长平桂陵大小战役烂熟于心,可王翦的六十万大军,长平的四十万孤魂,都不过是书中笔墨,不久前公孙凤见到这二十余万的援军便为之感叹,如今遥望这茫茫黑城,更是撑大了眼睛。
“你找我何事。”公孙华道,虽然语音平和,但中气饱满,内力浑厚,声可加疾,却没有一丝轰鸣之感。
公孙凤再一看,才发现自己脚下正有一个黄豆大的东西,定睛一看,就是个手无寸铁,足踏战马的使者。
来人也平和道:“你就是公孙华?”字字清晰,可见功力也是不弱。
“不错。”大将军道。
“我怎么能相信你?”使者道。
“我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公孙华道。
“不如就给我一样物证。”使者道。
“你想要什么物证?”公孙华道。
“不如……就你的血吧!”说到“血”字,只听“嗖嗖”两声,公孙凤竟看不出从何处打来两发铁莲子,来路曲折,先后难料,虽说都是照着公孙华来的,可要打哪里他居然也算不到!
两只铁莲子一撞,速度不减,却登时又变了方向。也只不到一眨眼的功夫,死亡的银铃便要挂在三军统帅的项上人头之上。
就在那生死一刻,刑笙被北风调戏,随之摇曳的绛色披风无巧不巧得搭上了两发暗器。可那来势迅疾的毒辣,愣是乖乖得与一片披风缠绵,披风随风一摆,它们又笔直得飞了回去。众人在看到那两颗铁莲子时,已经静静躺在战马之后的荒地之上。
“吁——”
只听一声马嘶,那健硕的四蹄便血如泉涌,登时倒地。来使应声一翻,双脚也终于落在了地上。
刑笙笑道:“阁下看,这份物证可还合适?”
“哼!”那人粗眉一立,愤愤道:“挛鞮将军遣我传话,邀公孙将军明日巳时于四舍草原叙旧。”
叙旧?公孙凤正自纳闷,一旁的大将军已经应了下来。回想刑笙那一手,少年也为之一惊。更不由得看了看那个面无喜怒,做梦都想杀掉的人,心道:方才那“沾衣十八跌”无疑已臻至化境,徒弟如此,那这个当师父的,定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恐怕即使是暗下杀手,也是毫无胜算。
再看那趾高气扬的城下之人,如今,只能徒步走完这七舍之路,除此之外,更是要拖着一匹重逾千斤,不良于行的战马。饶是身轻如燕,还是不由得粗喘连连。
见如此状,守城将士,无不高呼,那沉郁之气顿扫一片!
可这场战争真的能赢么?
赵可不知道,
刑笙不知道,
公孙华也不知道。
但少年知道,他必须赢。
正是:
关山雁门埋枯骨,
丹凤只为伊人还
第二十七回
中军营帐,花白多少发
塞外酒肆,莫把名将夸
阵阵高呼将大将们送下城楼,三军帐中,闻此佳讯,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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