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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朝廷,终于要为945年那一场乘人之危的对闽战争,埋单了。
升元殿,这帮文恬武嬉的南唐君臣,在派谁去迎敌的问题上,各臣子依旧各持己见,为邀功,为结党,为私利,仍未察觉到这场战争将会使南唐陷入不能自拔的境地。
“报——”
负责运送紧急军情的士兵匆匆而入,朝高坐君王禀道:“寿州传来急报,后周大军正大肆进攻,欲渡淮水攻城!”
“什么,这么快?”李璟龙颜震惊,转向一干臣子,要求快些拿出一套退敌方案来。
李弘冀却不惊不慌地站出来,信心十足道:“父皇大可不必如此惊慌,儿臣早已命寿州监军吴延绍在淮水南岸沿线各镇派重兵‘把浅’(增兵戌守),况且,还有淮水这道天险挡着,后周想要过江,谈何容易?”
话音一落,其他人顿觉有理,遂纷纷附和,夸赞燕王有先见之明、神勇无敌云云;见此,李璟暗暗松了一口气。
李弘冀少不得要得意一番。
哪知,晋王皇太弟却上前一步,提出了不同看法。他说:“陛下,虽说淮水可当我朝天险,可大家别忘了,此时逢旱冬,正是淮水河道浅涸之时,臣以为,还是抓紧时机,早早布阵的好!”
见‘死对头’又站出来与自己唱反调,李弘冀当场怒了。两人各不示弱,毫不顾圣驾当前,便一场舌枪唇战。争辩未果,目中无人的李弘冀自请领兵赶往寿州御敌。
消息传到郑王府。
接连几日,从嘉装作与己无关,实则早已百般忧虑。百般美景当前,却无一点心思。
他这般的心思,娥皇怎会不察觉遂牵了他的手,问:“王爷,看你多日心神不宁,有心事吗?”
从嘉点了点头。
伊人相伴
娥皇又问:“是为了淮水之战?”
从嘉心中动容,在这个宫里,所有人都以为他附庸高雅,嘲他只追逐风花雪月,笑他自甘寂寞,连他的父皇母后都以为他从不关心军国大事。
如今娥皇却懂了他。
今世,有此伊人相伴,幸矣。
轻轻将她揽进怀里,从嘉幽幽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淮水一战,恐会让南唐大伤元气,从而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娥皇一惊,急问:“何以见得?父皇不是派了大哥督战吗?你就是不信大哥,也该信神武将军刘彦贞吧?”尔后又缓了语气,柔声安慰他:“王爷,也许是你想得太多了,人说关心则乱,你啊,该乐观些!”
“罢了,罢了,一切随天意吧!”从嘉无奈之下,只得摇头苦笑一声,进而拉了娥皇说:“屋里烦闷,走,咱们去‘解语斋’观雪,寻些忘忧事!”
‘解语斋’是他们一见钟情、进而结缘的地方。娥皇对它自有一种独特的感情。就像女子眉间的美人痣,每次目光触及,都能激起无限的悸动。
出了王府,积雪已将宫里的道路铺了厚厚的一层,放眼到处白茫茫的一片。恍忽天地之间,就只他们二人同行。
从嘉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上的貂袍,紧拥了娥皇前行。风雪无边,身边爱眷相伴,心中自如初春。
还未到解语斋,突闻宫里一阵骚乱之声,往日那些只有在议朝时才会进宫的文武大臣,此时脚步匆匆,呵着粗气行走在往升元殿的路上。
错乱脚步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让人不禁遍生寒意,心惊胆战。
夫妻二人心神同时一禀,互望一眼后,赶紧抓住一人,却是户部侍郎钟谟。
“钟大人,发生了什么事?”从嘉匆匆相问。
钟谟见是郑王夫妇,当下连礼节也顾不上了,慌忙回道:“战场传来急报,滁州失陷,臣奉召进宫,听从调遣!”
路遇晋王
钟谟说完便继续快步往前,听到滁州被敌人攻克,从嘉的心重重往下一沉,同时大为不解,遂又追上几步,拉住了钟谟,问:“后周的目标不是寿州吗?皇甫晖乃我朝名将,又号称‘江南一柱’,何以会这么快失了滁州?他今何在?”
从嘉一急,一不小心便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暴露出来了。
听言,本不想多说的钟谟露出了疑惑的眼神,他暗想:不是说这个皇子对国事不感兴趣吗?何以。。。。。。
稍一迟疑便如实答了:“寿州城池坚固,后周皇帝久攻不下;却在这时,他的殿前都虞侯赵匡胤得了当地一个叫赵普的能人相助,从地势险要的清流关口突袭滁州;皇甫将军闻讯大乱,拼死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