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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依旧,乐起,舞步飘摇,说不尽的风流,看不尽的娇美。
燕王李弘冀坐在从嘉夫妇的对面,面色阴沉,抬眼间尽是从嘉与娥皇的你侬我侬,直命身后宫女斟酒,举杯便一阵狂饮。
上好的酒,是刚温好的。顺喉而下,心底似有一团火被这酒越浇越烈。面上泛红,脖上青筋显露。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燕王妃韩氏见夫君神色有异,低声问询。
李弘冀将得不到娥皇之憾皆归于正妃韩氏所累,因此,这些时日对这位元配可谓厌烦之至。
眼前闪动着娥皇的娇容艳姿,耳边传来令他不耐的声音,不禁厌烦更甚,朝她低喝道:“本王的事无须你操心!”韩氏一愣,半响回不过神。
皇太弟景遂与燕王邻桌,将李弘冀的话听得分明,不经意笑着,轻声道:“弘冀,侄媳也是一片好意,何罪之有?”
燕王抬眼看了皇太弟一眼,笑道:“皇叔‘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之能让弘冀好生佩服,相信对面佳色必已被皇叔看得真切了?可惜啊,皇叔再如何‘能’,也只能叹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这一番指桑骂槐兼不怀好意的暗讽,李景遂听了,神色间却并无有异,依旧笑着,转头又与众宾客把酒言笑去了。
这一切,娥皇尽收眼底。
本想着借与从嘉的恩爱激起李弘冀的妒火,让他当场失态,最好将皇上引来。
可惜,她的一番心思却被皇叔李景遂轻易化解。
娥皇在心里冷哼一声。
落花2
酒宴结束,众臣子半醉半醒,一番谢礼后,纷纷离宫。
“徐先生,徐先生慢行!”中书舍人徐铉刚行至宫城门口,便见教坊乐师曹生和太常博士陈致雍追了上来。
徐铉赶紧站住,对追赶上来的俩人道:“敢问曹先生与太常博士唤学生有何见教?”
三人都是对音律有兴趣之人,此时便也不拐弯抹脚,曹生低声道:“方才圣上要徐先生对郑王妃的霓裳羽衣曲》作出评价,先生似乎没有说实话。”
徐铉环顾四下,用手抚须神秘一笑,说:“今日是圣上的寿诞,咱们做臣子的自该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陈致雍点头赞同,问:“那依先生之见,此曲如何?”
“放肆了,舞曲前段部分学生也惊为天籁,郑王妃竟然真的将它修编得天衣无缝,唯结尾......”徐铉故意停顿看着二人不语。
曹生即接道:“唯结尾与原著偏离过大,老朽不才,依稀记得原著舒缓渐慢,如游云飘然远去;可郑王妃这一改却似白日惊雨,似非吉兆啊!”
听言,另二人皆点头赞成,出得宫门后,徐铉又对二人道:“学生这里有诗一首,请二位浅评:“清商一曲远人行,桃叶津头月正明。此是开元太平曲,莫教偏作别离声。二位以为如何?”曹生与陈致雍听后莫不同时一愣,心生不祥之兆。
谁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南唐的天下,竟会被徐铉这一首诗说中。
后周突袭,受林仁肇阻击撤军,喜讯终传到皇廷。
皇上先是惊讶,接着大喜,亲自召见林仁肇以示褒奖,御封他为江州江度使,末了又念他严父早逝,便下旨赐婚,以慰他失父之痛。
这样,江文蔚之女江婉容便成了最佳人选。
消息传到郑王府,娥皇顿感欣慰不少。
想起出嫁之日,林仁肇背影中的孤绝,娥皇一直觉得亏欠,亦放心不下。如今赐江婉容为妻,她对林仁肇亦算有意,应该会尽心照顾抚慰吧。
落花3
只是娥皇却不知道,当皇上下旨赐婚之后,林仁肇便找尽了借口推搡,先是以自己刚上任节度使一职,公务繁忙为由,将婚期拖到了两月之后。
后又以后周对大唐虎视眈眈,自己要全力提防为由,又成功地将婚期拖到了半年之后。
转眼半年期限已至,林仁肇正要再想什么借口,江文蔚忍无可忍,亲自上书皇上,林仁肇这才百般无奈之下,奉旨尽快迎娶江婉容。
林仁肇大婚当日,从嘉奉命犒赏三军,离了郑王府;娥皇本想陪着一起去,但又怕林仁肇见了自己,心生反常。
最后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见,兴许对她和他都是最好吧。
如今见林仁肇平步青云,又将成家立业,心头的愧疚感似尽数消去,浑身轻松舒畅不已。
只是,突然少了从嘉的陪伴,她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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