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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委实可笑。何时何地,一个人家少了一个女孩,以组织的严密一查便知。
凭借掩耳盗铃的谎言是脱不开身的。
子夜,屋外忽起一声长鸣。
鸣叫似狗吠又像狼嚎,楚家园内的老黄狗也被这声音惊扰,不过它迷惑之际没有吠叫,老狗扭头张望,也辨不清这鸣叫来自何方。
夜深沉。
鸣叫一歇,屋门轻开,楚红玉走了出来。
少女望厢房一眼,跃出栅栏,消失在夜色之中。顷刻之后,从厢房亦走出一个青年,他面上带着和少女一样的神情。
凝重又忧虑。
老狗不懂人类复杂表情,摇摇尾巴,又趴回地上。
楚红玉沿乡路一阵急行,漫无目的。
那午夜啸声正是“一家亲”的暗讯,啸声一起,不用她寻找,来人自然会找上她。
乡路蜿蜒,如同楚红玉记忆中的一场瘟疫。
她停在村边岔口。
村口外一片油菜花田,天空夜色如海,皎月群星,夜风拂得田间阡陌的庄稼一阵低头的苍茫,一阵舒张的悠然。
楚红玉在岔道口枯井旁驻足而望,小路上正有两人披星戴月而来。小路两分,左边岔口一个药客,右边岔口一个樵夫。
药客背着竹篓,弯腰驼背,不见面目,秃头油光可鉴像是月下一盏小灯。樵夫身材高瘦,背捆柴薪,肩扛小斧,裸着上身如同负荆请罪的败军之将。
村子再勤奋的樵夫、药客也不会忙到子夜。
那便是他们了。
楚红玉随风吟道:“月儿弯弯照九州。”
远处两人行到岔口,合声吟道:“一家欢乐一家亲。”
居于“一家亲”组织最高位的一号人物乃是“叹不由命”李纯一。李纯一下面两个主事,楚红玉是其中之一,再往下则是四个谋者。这七人乃是“一家亲”的最高层,此句暗语,寻常帮众只能对原句“几家欢乐几家愁”,只有这七人才有资格对出“一家欢乐一家亲”。
樵夫、药客起码是谋者的地位,然而楚红玉却不识两人,“一家亲”的高层都只和李纯一单线联系,很少往来,互相不认识很正常,楚红玉问道:“你二人是何辈分?”
秃顶药客道:“小侄王巨。”
高瘦樵夫道:“外甥屠兰暮。”
称“侄儿”“外甥”也是惯例,更是身份的象征。
楚红玉疑道:“你们是新任四号,五号?伊山,苏澜呢?”
王巨恭声道:“杀了,取而代之。”
屠兰暮瘦长的面目则挤出笑容,额上皱纹层叠像是裂牙的毒蛇。
杀手组织便是这般残酷,不管明面说的多么好听,实际情况就是杀不了人自为他人所杀。
楚红玉对这种规则是深深厌恶,而眼前这两人踩在同门尸体上进阶,不觉肮脏反感荣耀。
楚红玉笑道:“那你们是来杀我,再取而代之?”
王巨闻言立刻道:“秉姑奶奶,这我们那敢啊,我们是奉头领的意思来接您的。”
屠兰暮昵声道:“姑奶奶,请跟我们两个走吧。”
两人年龄虽比楚红玉大得多,但依照“一家亲”规矩,他们仍要在辈分上尊称楚红玉“姑奶奶”。
楚红玉尖刻道:“回去,我敢吗?”
屠兰暮正色道:“头领说了,对姑奶奶既往不咎,眼下要举大事,少不了姑奶奶。”
楚红玉话意一转,道:“你们和我初见,凭什么认得我来?难道你们就不想看看我的信物?”
言语之间,鲜红的链镖从楚红玉手腕垂下。
驼背的王巨费力的昂起面目,陪笑道:“姑奶奶,您的‘红眉’小可已经见了,您就收了吧。”
屠兰暮亦笑道:“姑奶奶,为了寻您,我们早认了路,就差去拜见老夫人了。”
楚红玉眼中闪过厉芒,道:“你们倒很孝顺啊。”
屠兰暮媚声道:“那是自然,姑奶奶走后,头领可是每年都差人给老夫人送孝心呢。”
楚红玉咬牙道:“拿家人来威胁我,你们倒也出息,我若不和你们走呢?”
王巨俯身道:“哪敢威胁姑奶奶呢,一切随姑奶奶的意,姑奶奶不走,我们走。”
楚红玉叹道:“你们是在逼我。”
樵夫药客连忙齐声道:“不敢,头领说了,一切看姑奶奶的意思。”
楚红玉默然半晌,终向樵夫招手道:“你过来,我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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