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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这一剑击在对方剑身,剑劲相交把他弹出去数步,但已破去了对方憧憧剑影。
宁维德剑影一消,化繁为简,一剑直击,剑风呼啸,威势绝伦。
陆无归退走。
他身法灵巧,知道这一剑接不下,立时就退。
少年脚步变化,宁维德更有后手,其第二剑冬日白虹出到一半,就算准了对方的方位,他身随剑起,凌空变招,斜剑兜扫,临时变招为秋鹜齐飞!
宁维德剑势避开陆无归要害,直取他手腕。
陆无归让金寒窗三招弃剑,他也要让陆无归三招丢剑。
金寒窗瞪大了眼睛。
一剑扫过,陆无归剑仍在手。
宁维德却收了剑,神色尴尬。
全场气氛凝重。
场中的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手腕,那里缓缓的一线殷红,鲜血便淌了出来。
鲜血流的寂静,交融四周的静隘无声。
宁维德俯身拜倒,沉声道:“在下一时失手,不想竟伤了公子,诚惶诚恐,请主上责罚。”
陆无归回头看向他的父亲。
座上人依旧无言。
金月游长身而起,肃声道:“维德,你如此不知深浅,看我回去不重惩于你,蠢材,还不替六公子包扎伤口。”
宁维德靠前,少年却不受,他向座上一拜,提着剑径自去了后院。
金寒窗看见少年腕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看见陆伯父的眼睛淡漠如常,他忽而明白了陆无归傲从何来。
少年的傲气来自于他的自尊。
那是剑在人在,剑狂人亦狷的自尊。他生来就被训练如何保卫这种自尊。
他被教导,在这个世界上能保卫的只有这自尊。
此乃家训!
星点迤逦的血迹看在少年金寒窗眼里,宛如一记无声长啸。
可是而今,骨子里那么狂傲的一个人竟会轻易低头。
变了,这天大的变化让金寒窗有点不敢相信。
他瞄瞄陆无归的手腕,夜色下看不清楚他就弯下身子凑近去瞧。
陆无归手腕一翻,上面隐约可见一条淡淡的疤痕。
“每次不相信我的话,就来看我的手腕,你这怪毛病什么时候有的?那天倒也多谢宁叔手下留情,否则我这只右手早就废了。”
金寒窗直起身来,纳罕道:“真的是你啊,但为什么不像你呢?你说的那人姓甚名谁?连你也这么服气,老子倒想去会会他。”
陆无归眼中带着笑意,道:“你去了等于自投罗网。”
高行天猜测:“朝廷的人?”
“独眼侯。”陆无归声音很轻,但这三个字无疑是三块沉湖的巨石,份量十足。
金寒窗惊叫:“独眼候居右禅?”
陆无归点头:“是居右禅!”
高行天脸色阴沉。
陆无归道:“居右禅自刑部退休,就隐居在盘古路开天岩,开天岩是盘古路的出口。居右禅梅妻鹤子,从不离岩,我们若去十分有八分能撞上他。”
金寒窗敬仰道:“居老侯爷在任时,主管天下捕快差役,是天下捕快的老祖宗。的确不能杀,杀不得,而且他老人家两袖清风,德高望重,为官时不光办了不少大案要案,也清肃了不少枉法的恶捕,杀不得杀不得,不,这事,想都不要想。他老人家选择在此隐居,就是为了震慑蚁窝吧?”
陆无归不置可否。
江湖传言居右禅之所以隐居开天岩,的确有压制蚂蚁窝的意图。
开天岩幽静宜人,是个好居所。选择在开天岩退休也是居右禅本人自愿,不过背后难保不有更深的考量。官府明里看似放任蚂蚁窝不管,可是放个武功卓绝、德高望重的公侯在开天岩,无疑是暗示蚂蚁不要太无法无天。
杀心难扼,但以德镇之。
高行天沉吟道:“居右禅也不是杀不得!”
陆无归诧言:“你要得罪天下所有的捕快?你要背上残杀贤德的骂名?”
金寒窗瞪着高行天,只吐出两个字:“畜牲!”
高行天解释道:“我只是说可以杀,没说一定要杀他。我们定要从盘古道出窝,这条路是走定了。”
金寒窗听的连连点头。
高行天续道:“如果他一心清修,不找麻烦,自与我们无事。如果他硬要阻我们出窝,通风报信,管他不该管的事情,那就休怪我无情。挡我路者,我向来还之以死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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