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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仙姑,仍是不肯向前。老苍头此时忠心为主,拼着老命,急便从一个长工手内夺过一杆鸟枪,勾上机,将枪头对准,一捏火,向妖精就点着了。只见一股黑烟,如雷响一般打将下去。妖狐一见,不敢怠慢,连忙一晃身形,腾空而起,只听“铛”的一声,墙砖落下半块,并无沾着妖怪分毫。且说玉狐躲过了鸟枪,纵有法术防身,未免也是害怕。于是故意站在云端,用大话诈吓众人道:“尔等凡夫,当真要伤仙姑圣驾,岂得能够。仙姑以慈悲为心,不肯计较你们。若是一怒,叫尔等俱个倾生。到那时才知你仙姑的手段,可就悔之晚矣。”
言罢,将他拿的一条手帕向空一掷,展眼间化现了一座白玉长桥,真是万丈有余,直通天际。众人抬头,看见妖精已摇摇摆摆,站在桥梁之上。这正是妖狐卖弄他的妖术,令人测摸好生疑。
掷手帕,弄玄虚,化座桥,真正细,高悬在,云端里,好仿佛,上天梯,纵有鲁班手段,也难这等急。一磴磴,台阶似,一步步,层次砌,两边排,栏干密。看来是直通银汉,遮住虹霓。一根根,汉白玉,是谁凿,玲珑体?论雕工,是巧技,有铰角,最精异,是神功,非人力。怎么凡人一见不纳罕惊奇?
且说妖狐用幻术变了一玲珑透剔的长桥,便慢慢升天而去。没后化成一股白烟,随风而散。
众庄汉那知这个障眼法儿,怔科科的向空中看着。妖精去的无影无踪,这方回头对苍头说道:“你老人家太也不斟酌,如今得罪了神女,一定复生灾害。我们看还怎么办理?”苍头见众人一口同音,又不好与他们分辨惹气,只得问道:“你们到底说他是神仙,是妖怪?你们是被他所惑。”众庄汉不待苍头说定,便一齐道:“我们看是真正仙女,方才谁没瞧见,从天上现出一座白玉桥,将他接引上了天咧!即今桥也没咧,仙女也走了。咱们也没了事咧。你老说是妖精,你老自己捉去罢咧。我们不敢逆天而行。咱大家散散罢,凭他老人家一个人闹罢。”又一庄汉说道:“将这兵器给他老留下,咱们好走。才刚仙女说过,叫咱不必在这里多事。他与公子了罢宿缘,那时自然仍回上界。若咱们说他是妖怪捉拿他,一惹恼了,恐于咱们大有不利。莫若早些躲开,免的遇见了仙女,难保性命。”言罢,各将器具一扔,哄然散去。
老苍头一见,又气又急,想要发作他们几句,又恐法不责众。无奈,将这些物件自己捡起,来至前边司事房内。一面歇息,心里思虑今日这事:“妖怪未曾伤着,不定还来。倘若妖精怪恨在心,拿着公子报仇,老汉岂非自增罪过?况这妖精看着颇有神通,不然众人何至被他迷乱至此?若说他不是妖精,焉有神女吃人之理?不但这事可疑,现在公子病的极虚极弱,他不以神术相救,反夜夜来此欢聚,大约神女仙姑所作所为,绝不若是淫乱。”苍头踌蹰了多会,又不敢去与公子商议。自己想着,真是有冤无处诉。正在慨叹,忽然想起一事,说“有了,前日他们说的王老道,不知手段果是何如。既然这等有名,大概有些法术。莫若将他请来,看看是何妖物,剪除了这个祸根,搭救公子之命。”老苍头忠心耿耿,自己拿定了主意,也不令众人知道,也不骑驴备马,拿起拐杖,先到书斋窗外,听了听公子浓睡。也并不回禀一声,独自一人便一直往迎喜观而去。
不知老苍头将王半仙可能请来不能,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十回 嵯岈洞众狐定计 老苍头延师治妖
词曰:
犬马犹然恋主,况于列位生人?为奴护救主人身,深识恩情名分。
主虐奴,非正道;奴欺主,是伤伦。能为义仆即忠心,何惮筋劳力尽。
话说老苍头自己踽踽凉凉,一直奔了迎喜观,去请王半仙。这话且按下不表。却说玉狐自从躲过了鸟枪,用手帕化了座通天桥,他便悠悠荡荡的似从桥上而去。岂知这乃他的障眼法,叫凡人看着他是上天去了。其实,他是躲避苍头这一鸟枪,暗中逃遁。你说这妖狐避枪,何不就驾云而去?作什么多这一番罗嗦?众位有所不知,其中有个缘故,这妖精先曾说过,是神女降世,又说有些手段的大话吓人。他若因一鸟枪驾云走的无形无影,恐这些人必疑他被鸟枪所伤,说他不是神女。故此假作从容之态,用这幻术,好令人知他有本领,害怕,从此之后,便可由着他现形来往,再没有人敢拿鸟枪打他了。这乃是妖狐的巧计,欲叫人揣测不来的心意。彼时这玉狐由空中收了手帕,连忙回归洞府。
那些群狐望见,一齐迎接。进入内洞,玉狐虽然坐定,尚是气喘吁吁,香汗渍渍。众狐吃惊问道:“洞主今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