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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我告诉他,“那只是一份抄写版。”真正的教师资格证明还牢牢地缩在卧室的抽屉里,这我当然不会告诉他。
说完再也不理会他愤愤的吸气,提着灯离开了。
这天晚上我早早就上了床,海伦进来的时候又对我道歉,我告诉她其实这并没有什么。我没有责怪海伦的意思,只是对蒙特的做法感到生气和一种被冒犯的愤怒。这种愤怒无法形容,我很想推开他,一巴掌让他恢复清醒,可是多年的情谊让我在最后关头生生忍住了。
“简,如果你想哭你就哭吧。”海伦侧过头轻声说,“你,你别忍着。”
我把脸埋在薄毯子里,脚边的壁炉里“噼啪”燃烧的木柴就和我此刻复杂的心情一样。我摇摇头,尽管海伦看不到。
一本正经的告诉她:“这真的没什么,我根本不难过。”
“好吧。”她没有揭穿我。“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桑菲尔德?”
我犹豫了一下,才说:“后天。”
“你不寄信了?”她又问。
摇摇头,“我自己亲自带过去。”
她表示理解。我们睁着眼听着炉火的噼啪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屋子的那一边传来海伦温柔的声音:“简。”她说,“我明天帮你整理行李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因为霸王而心碎了
☆、第十二章 桑菲尔德
我的行李很少,箱子还是八年前从桑菲尔德带来的那只,衣服也只是简单的几件。绳子在昨天就把箱子捆好了,前往洛顿的标签也仔细地贴在手柄旁。海伦和我一大早就把黑呢箱子刷好,又把我枣木的小桌上所有东西都认真检查了一遍,抽屉被至少翻了三四次,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落下。
把帽子手套和皮手筒都搁在了箱子边,正打算出门,目光却落在了桌子上厚厚的一沓信封上,那些都是八年来蒙特所寄给我的信件,很多都沾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带着斑斑驳驳的浅黄,再小心的维护都不能阻止它们逐渐翘起的边角。
我迟疑的停在原地,眼前浮现出蒙特低头温柔向我笑的样子。扪心自问,这么多年如果没有蒙特的鼓励,我在罗沃德八年的回忆不会和现在一样丰富多彩,我对外界的见识也将停留在一个十岁孩子的程度,我对生活的坦诚和理想会如同现在一样灼灼燃烧,但因为缺乏对外界的了解,这把火会被残酷的现实猛的泼上冷水,然后绝望的在火星的滋滋声中熄灭。
自己对待蒙特,是不是太过分了?是不是我的自尊心太强了?拿起其中的一封,手指摩挲过蒙特漂亮的花体字E?W,抿嘴想了想,把它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简。”海伦的声音从门外滑了进来。我马上意识到那堆信还没处理,不由心中懊恼。
“简。”她走近了,“你还没好吗?”
“好了好了。”我高声应她,胡乱的把那沓信封重新捆好,放到了小桌子最里头的抽屉里,锁好,把钥匙放进了口袋里。以后回罗沃德的时候再带走吧,短时间内海伦不会乱动我的东西的,不过我干嘛要那么在乎这些信。
变黄的银杏叶一片压着一片,姣美得像欲动的蝴蝶。大片大片的绿层层叠叠着诱人的金黄,叫人从内到外都温暖起来,从头发到脚趾都得到放松。
我提着方正的小箱子,揽着自己略长的浅蓝套裙走出了罗沃德的大门。深吸一口气,沁人的青草香合着温暖的风顺着我的唇舌抵达我心底,让我浑身一震,蓦然清醒过来。我只感到自己的四肢充满了活力,从前晚就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得以舒展,视线因此更加广阔,那一口对蒙特的埋怨随着灼灼升起的太阳烟消云散。
激动和兴奋让我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桑菲尔德,我来了。大英帝国,我来了!
来接我的马车朴素简洁,我拿着皮手筒和伞坐进了里头,海伦特地和我穿了一样的蓝色罩裙,下摆用白色的针线细细勾着边。她就站在外面笑着看我,那双温和的蓝眼睛衬着美丽的蓝裙子,眸里闪着光,好像里头盛满了清晨的露珠,现在正反射着太阳的白灼。
“海伦。”我的手探出窗子,去探她白皙年轻的脸颊。她赶忙凑上来,平静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了一丝离别的不舍。刚一接触到她打卷的柔软金发,我便哆嗦起嘴唇,一股涩意便从喉间涌了上来,冲淡了心中对未来冒险之旅的兴奋。
“你是个大姑娘了,以后要注意身体。”她说着,眼镜上像突然被雾气蒙住。她想了想又说:“你去了就要给我们写信,要多写一些。”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