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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细想,觉得紫嫣的分析在理,套了黄骠马告辞母亲说,他要去贾柳楼看看单二哥是不是去了那里,一边叮嘱紫嫣看好了罗成。
罗成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在枣树下泡茶,安然地对舅母说:“舅母,这个黄芩枣花茶淡了,没了味道,家里可还有茶?成儿回北平府的时候,一定向舅母讨些带回去。”
秦琼长叹一声,打马远去,一路直奔贾柳楼。
秦琼一走,紫嫣凑坐到罗成面前,帮他换了新茶,为他斟上一盏,不等她开口,罗成就扫了她一眼问:“替他当探马来了?想知道我和那个黑炭头结了什么梁子?”
紫嫣心想好聪明的罗成,不等她开口,他竟然就知道了来意。
“我也不和你聒噪,说罢,你来的路上惹了什么祸?得罪了二哥的朋友?”紫嫣问。
“当你自己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知道?不过是一个黑炭头,表哥也值得去追他。父王最恨表哥和这些盗贼为伍,表哥偏偏结交匪类。若非如此,爹爹何以动了心思寻了借口打发表哥回山东来。”
紫嫣本以为是北平王有计划以图大业才派了秦琼回山东,看来还有一层意思打发秦琼远离北平府,怕他生出事端来。
“好歹是老太太的大寿将至,上上下下都在张罗,你不要节外生枝。”紫嫣又劝道。
罗成翻翻眼嘟哝:“这话有趣,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替表哥教训我?”
“我是,我是你姐姐!”紫嫣气恼道,也被罗成憋得几乎无言以对。
“但愿就是我姐姐,别拿出一副嫂子的腔调来同我讲话,我不听的!”罗成仰头灌了茶入口,却被烫茶激得一口喷了出来,探探舌头怨怪道:“什么茶,烫死人!”
“才羼的水,谁让你嘴急的?”紫嫣拉过他,用帕子为他擦衣襟上的茶渍,罗成看着她,才嘟哝说:“是那个黑炭头的手下来劫我的银子,我就教训了他一下,剁掉了他的狗爪。这个黑炭头替他的兄弟来求情,我不依他,他就恼了。”罗成悻悻地说,心里满是冤屈。
紫嫣认真地问:“就这些了?”
罗成认真地点点头。
紫嫣不放心,抿了唇,睫绒微闪,又跟进了问:“你可不许诳人。”
“我诳你做什么?”罗成忿然道。手中破了边沿的茶盏顿在石桌上,翻翻眼吩咐:“斟茶!”
紫嫣心里还在盘算,如果罗成说的是实话,那这场误会怕是难解了。对秦琼来讲,一边是自己的亲戚,一边是自己在江湖上的兄弟,两边都难去平衡。这也怪不得罗成,毕竟他遭了盗贼,自然要应对一场。
秦母拄着拐坐在了罗成的面前问:“成儿,你可是和单二哥起了过结?你表哥和舅母这些年身处民间,结实的朋友邻居都是粗野的百姓,不比当日在太宰府的荣耀风光了。你单二哥那个人,说话粗,但是心细,人是个仗义的大好人。先时你表哥遭了难,发配充军,这一去就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舅母一个孤苦伶仃的婆子,这就要塌了天了。是单雄信,他本是去河南办事,听说了你表哥的消息就连夜打马赶来这里,骑了三天三夜的马,大腿都磨破了,就是来接我老婆子去五柳庄他家里安养晚年。我不肯,他就派人来送米送钱,安排了梦姑来照顾我这个老婆子。若不是单雄信这些仗义的朋友,舅母就没有今日了。说说给舅母听,你单二哥如何得罪你了,舅母替你去做主说他。可是成儿,若是你得罪了你单二哥,你就要给他陪个不是。舅母是说公道话,不想你们兄弟间有什么嫌隙。伤了哪个,舅母心里都不安。看着你们一个个的长大,成亲生子,才是舅母的心愿。”
罗成扶了舅母的胳膊请她坐稳,对她说:“舅母放心吧,成儿明白个轻重的。不过逗那个黑炭头玩玩罢了!”
看了舅母半信半疑的目光,罗成笑道:“舅母,放心吧!成儿有个分寸的。”
秦母拉过罗成,抚摸他的面颊打量他说:“真是个可人儿,同你爹年轻时一样的聪颖懂事,讨长辈欢喜。不是舅母为难你,实在是民间的人情世故,你在王府里养尊处优怕是永远难懂的。”
罗成忽闪着明眸望着舅母一笑,似乎暗示他明白了舅母的心意。
正在这时,邻居阿三一路小跑的回来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要出人命了!二哥他们在贾柳楼拼命了!”
一句话众人都惊了,秦母身子一晃,晕厥了过去,紫嫣忙过去为她掐人中,揉虎口,按了几处穴位才把老太太弄醒。
阿三气喘吁吁地说:“不知道为什么,秦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