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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人不在知与谁同?
“怜儿,睡不着?”洛风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的斑竹轩就在婴怜的潇湘馆上方,走出房间,洛风站在院落里,一直看着婴怜房间的灯光,听他弹奏的琵琶,再看着他走出来,呆呆地望着月亮。
“哥哥。”
“怎么了?”
婴怜看着洛风走来,烦躁的心绪莫名地安定下来,胸中有一种感情涌上喉咙。
婴怜走过去,双手抱着洛风,紧紧地依偎在他胸膛,安静的花谷,听得清洛风的心跳,轻轻地,调匀婴怜的气息。
“没什么,哥哥,只是想,有天若能与你同坐,放眼尘世外,该多好。”
洛风被这突然的拥抱惊异了片刻,双手回抱他,轻轻抚着他的长发,没有说话。
再说樱剑大会,自那天洛风在众目睽睽下抢走婴炎剑,各大门派,各路剑客都悉数散去,众人都被那日的情景震慑至今,想那百鬼花谷,连侍女都有那些惊人的本事,谷主的武功更是无人能及,连婴剑山庄两代庄主都奈何不了他,这些所谓的英雄豪杰,所谓的名门剑客,在他眼里还不如蝼蚁,如今婴炎剑已被夺去,这樱剑大会也没必要开了,只是这天下的去处,要如何预测,以洛风的实力,只要他想,任何门派还不落入他手中,想着未来都要被这个十七年都不露面的百鬼花谷掌控,所有人都不知该如何对待了。
婴剑山庄,简言和婴玄在书房,几日过去,简言的伤已好了大半,那日洛风并未有心要他的命。
“师父,孩儿不明白。”平日里简言都喊他义父,与婴莲成婚后叫的是父亲,而今他喊一声师父,看来那日洛风的话让他有了不少的疑虑。
“你想知道什么?”
“真相,孩儿想知道简家灭门的真正原因,还有……孩儿的身世。”
婴玄看了他许久,深吸一口气,耸了耸肩膀。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这洛风来此,明着是为了躲婴炎剑,实则,是要让他失去简言。
“洛风说的不错,你乃我亲生,简家的人也是我杀的。”
简言身体一颤,他根本就不相信,他只是想从师父那里听到否定的答案而已。可是,他竟然承认了。
“师父!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婴夫人的画像,婴玄叹了口气。
“当年,我为了骗涟儿回来,当然不能暴露我有妻室的事实,便把你送到亲信家扶养,你的生母恨我,从此杳无音讯。我为了得到婴炎剑,在百鬼花谷潜伏了十几年才得到信任,不能功亏一篑,所有知道我秘密的人都不能留。”
这些话是真是假,简言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但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这么多年,竟然认了仇人做父亲。
“所以,你就杀了我的养母,所以你就灭了简家七十八口人?!”
“言儿,为父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家业,一切错误,都非本意。”他自称“为父”,而不是“为师”,是想面对现实了么?
“你这个伪君子!在你的眼里除了你的名声和地位还有什么?!可笑,我二十多年来都只为了夺天下,都只为了报仇,到头来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你明明知道怜儿害怕一个人,却硬要将我们三人分开!”
婴庄主也无以应答,停顿很久,才低声说,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着简言,或者是说给画里的婴夫人听。
“那个孩子,是我对不起他,只因他跟洛杨,实在是太像了,我看到他,心中便只有愧疚,便只有梦魇,我总是梦到洛杨来找我,手里拿着那把婴乾剑,发誓要取我性命。我实在没有办法面对那个孩子,我害怕——他那双眼睛。”
蓝色的,只有百鬼花谷的人才有的眼睛。
望月峰顶,连云城。离湖中央屹立着一个亭子,名为“离卿亭”,从外看冷清不已,亭内的设置却是精细讲究,石桌由东海深底的玄灵软玉铸成,看似朴素的珠帘,每一颗都是上等的和田玉或者红玛瑙,那软榻的轴,也是西山的红檀木为原料打造,榻面更是不用说,订制的苏绣,清新素净……全都应了秦云飞的喜好,定要最好的,不要最华丽的,他说财不可外漏,不能像暴发户,但一定要让人看出你很有家底。
秦云飞侧卧在软榻上,只着了白色的睡袍,竟然没穿鞋子,湖面不时有风吹来,珠帘碰撞,发出低吟声响,石桌上摆满了酒,皆是三十年以上的女儿红,想来又是宿醉了。他的头发微卷,长长的,漫过软榻散落在地上,一把折扇遮住了面庞。
“城主,城主,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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