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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母亲还活着。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
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
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
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
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
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
红颜空自许。
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
听那清泉叮咚叮咚似无意;
映我长夜清寂。”
所有人都忘了动作,只呆呆地望着那唱歌的女子,一时之间忘了天地,脑中的琐事都被抽空,好像这天地之间只有那唱歌的女子和古筝,只有自己,所有凡念都已抛到脑后。
“古筝叮叮咚咚地婉转,如流水潺潺。竹林扶疏,泉石相映,天籁一般的绝妙之音漫卷漫舒,营造出空灵悠远的意境,仿佛天地万物全都溶在了这一份亦真亦幻的意境之中。”
“晴儿,琵琶。”
洛怜径直坐在亭边檀木铺砌的地上,竖抱琵琶,左手按弦,右手勾弦,为古筝伴奏。
一时间本来轻盈的古筝曲变得更丰富了些,古筝时而低吟,时而如细碎的雨点般打来,飘过湖面,悠悠扬扬,歌声婉转,“偶尔几声清越短促的琵琶,像花朵碎密如锦,飘浮在山水之间。”
已经没有人记得自己本来想要做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在这曲调和歌声里,变得柔软,变得无欲无求。
洛怜不禁也唱起来。
“……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红颜空自许。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
洛怜清冽的歌声和着女子的妙音,琵琶声和着古筝曲,恍如仙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歌声和曲声都停了,却还在耳畔还在萦绕着,一直不曾散去。
可是洛怜一直坐在那里,抱着紫青琵琶,一动也不动,他又听到箫声,声声入耳,好像要向他传递什么信息。
但看其他人的反应,都还沉浸在刚在的《云水禅心》里,大概又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箫声。
“云飞,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这茶以后有机会再为你泡吧,今天暂时到这里,很谢谢你的用心安排。”
本来秦云飞还准备了其他环节,但看洛怜的脸色不太好,猜想可能是刚才弹琵琶用了内力,有些乏了。
“那好吧,你先回隔云楼好好休息,我去跟姑姑行个礼,改天再寻个机会让你们见一面,你意下如何?”
“有劳了。不过洛怜想明日就启程,最近我都会在风雨楼,如果云飞你有事找我都可以去那里。”
“洛怜你才来两天而已,何以慌着要走呢?”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洛怜明白这很失礼,但既然你把洛怜当朋友,我也不多礼了,只是这两天一直有些心慌,不知为何,总是听到幻音。或许我需要回去调理一阵,请你见谅。”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留你了。洛怜你要保重身体才是。明日我就派人送你们出城。”
“有劳。”
当晚住在隔云楼,依旧听到箫声,却怎么也睡不着,那箫声像是在召唤他,但听不出恶意。洛怜索性起身走出阁楼,站在看台上,远远的望着视线下方的离湖,离卿亭里正坐着白天弹古筝的女子,但洛怜并没有听到曲声,也许是她为了掩盖曲调声运了些内力,反其道而行之,琴音只给自己听。隐约看到,珠帘后面还有一人,拿着一支洞箫。
突然,很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第二日,洛怜回到了风雨楼。进门却看不到一人,没有一名客人,甚至伶人也没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晴儿也不见了。
偌大的风雨楼大厅里,只有一个人在角落里喝酒——是洛风。
这两天慌乱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原来故意躲着爱自己的那个人,是这么不好受,一心以为自己不愿被他束缚住,不愿活在他的监视里,费尽心机地逃离他的视线后,却发现自己突然变得很孤独、很慌张。
“桃花春水绿,水上鸳鸯浴。凝恨对残晖,忆君君不知。”
这一刻,当自己重新回到他的视线里时,突然很安心。
洛风只静静地喝酒,一杯接一杯,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空坛子,上好的花雕酒,一般人可舍不得这么喝。看样子是喝了一晚上,他的情绪很不好,所有人都被他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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