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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欣忭:“柳大人可是说,和亲有望?”
柳断笛颔首道:“正是。”
阖炤眉间略攀喜色:“那么……我该如何是好?”
柳断笛垂眸,打量着床簟,缄默不语。半晌,才轻声道:“待大长与公主伤势稳定……便回京罢。那时,大长向陛下上书禀,想要迎娶公主为妻。”
阖炤挑眉望他:“倘若陛下不允呢?”
柳断笛同他相视,道:“大长只需言明,和亲一事有利两朝安好。而此番公主舍身相救,此情久念于心,加之公主又无斥于你,陛下应是不会回绝。”
阖炤颔首。
柳断笛苦楚已尽。
该做的、该说的,他均已正行出口,若是此刻再作夷由之举,徘徊不定,当可算是功亏一篑。
当他瞧见苏桥手腕处的伤痕,及碎在衣衫内的杯皿时,他便明白了苏桥究竟如何挣扎九曲。——苏桥心意天地可鉴,仅因自己一句劝慰,便能拿了性命相抵。
而自己依要将她推至芜江,推至阖炤身旁。伤她匪浅,也令苏偃心生痛苦。
——他虽不舍苏偃,却更不舍天下。
柳断笛心知苏偃无心朝政,但若谈及苍生群灵……他愿孤注一掷。
他不能将这万万民众交予昏聩之人。苏偃性情冷峻,而有爱民之心,何般境地都不会铤而走险,以辜命换己欲。
阖炤许是乏了,柳断笛便也不再叨扰,起身告退。
五日后,一行人如期返京。公主大义之行已差人告知皇帝,当日皇帝御临皇城朱门,亲迎苏桥入宫。
祝宴之上,阖炤依言呈交文书,皇帝微微打量,只偏了头问苏桥道:“大长想要迎娶桥儿,一同回去芜江。桥儿可愿?”
苏桥稍愣。她知总有今日,却未能料到如此之快,教人措手不及。
她低首抿唇,终是定了心一般,抬眼在大殿内找寻柳断笛的身迹。
寻到时,他也正在瞧着苏桥。
苏桥眼中泛雾,心头落空,无法言语。其实直到如今,她仍抱有念想——哪怕柳断笛故作挽留,轻言嘱喟也好,但柳断笛只默声瞧着她,唇角挂了一丝微笑。
苏桥心下默念着——十个数……就计十个数。倘若数完,柳断笛淡漠依旧,那便遂了阖炤的心愿。
其实她明白。一切不过遵于柳断笛策划安排。她也明白柳断笛断然不会起身求禀。
但她仍在心中暗数。
一……二……
柳断笛仿佛知晓她的心思一般,淡笑不改,正目专视。
三……四……
苏桥应他,固然深感悲哀,但却不悔。
——“因为……我喜爱之人,不愿看这天下颓圮四裂。”
柳断笛当日所言在她耳旁回响不觉。她微微苦笑。
阿笛,你可真是自私极了。而我竟沉溺其中,迷途不返。只是……此生怕是再也无法等到你。
七……八……
阿笛,我将要数完了。
十。
柳断笛,你果然不会为我顾首。
苏桥仰起头来,似是打量大殿房梁之处悬挂的龙凤雕瓦一般,将眼中的泪水生生逼回。
尔后平息,瞧向皇帝淡笑着答道:“父皇,儿臣愿意。”
皇帝偶有诧异:“为何?”
苏桥道:“儿臣对于大长,深感一见如故。况且两朝联姻,万益良民。桥儿……由此为幸。”
说罢,朝阖炤那处微微一笑。
阖炤凝望她,眼眸深邃。
皇帝应许般地颔首,只道:“既然你二人都无异议,今日毕宴后便着钦天监去择日子罢。”
苏桥闻言,笑说:“今后桥儿不在父皇身边,父皇还要好生照料自己才是。”
皇帝挑眉,言语中稍有欣慰:“桥儿有心了。你四哥这几日也向朕参禀,道是有意迎娶治洲知府之女霍氏,此女已有老四骨血,身世不菲,如今允了他们,正巧儿双喜临门。”
苏桥一惊,忙又小声搭问:“此话当真……?那霍氏女子当真有了苏家子嗣?”
皇帝道:“治洲密探禀上来的信子,断不会有假。”
苏桥仍是疑惑不堪:“只是……四哥怎会……?”
她止了言语,皇帝却明白她这话中所指,长叹道:“他往日并非这般,定是一时迷了心窍。不过对方身家清白,又为我苏氏平添一嗣,娶来为妻倒也无不益之处。”
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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