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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子,却不让须眉,更是不比膏粱子弟一般。与赵淙恩倒也分外般配。只是,倘若命数有改……
来至正堂,柳断笛略躬身:“公主大驾,微臣失礼了。”
苏桥见他前来,面上笑意不减:“柳大人近日劳忙,我冒昧来访,可有打扰?”
柳断笛道:“怎会。公主不嫌路遥奔波,‘打扰’二字又从何说起?”
苏桥眯眼笑道:“柳大人也坐。”
柳断笛便依言入座,青衣适可端茶上桌。
“公主请。”柳断笛替苏桥斟茶,见苏桥端杯轻抿一口,随后赞叹道:“好茶!”
柳断笛笑说:“谢公主赞誉。”
苏桥细品片刻,又向柳断笛道:“人如此茶,清澈,香醇。”
柳断笛闻言稍愣。清澈……
如今的自己,当真不配清澈二字啊……怎能负载……。
他苦涩一笑,道:“公主过言了……不知公主今日造访,所为何事?”
苏桥道:“也无要事。不过四哥近日不回宫,而与柳大人也有些日子未见,心中想念的紧。”
柳断笛心下一颤,只道:“劳公主挂念了。”
苏桥喜道:“所以……这便来看看柳大人。”
柳断笛思绪万千,他一早有感公主待他不似常人,可又无从谈起,加之前些时日收了赵淙恩相赠的玉器,便也将此事逐渐淡忘。
而今却……
柳断笛踌躇半晌,道:“多谢公主。……公主可知太子殿下如何?”
苏桥奇道:“你与四哥不是向来交好?这许小事岂会不知?”
柳断笛摇头:“朝中事宜不可开交,同他倒是好些日子未曾相见了。”
苏桥颔首道:“四哥一切安好,你放心罢。”
柳断笛跟着笑道:“那便好。”
苏桥又道:“这几日,听闻街坊上四处摆满了玲琅饰品,不知柳大人可有空暇陪我去瞧一瞧?正好一解乏闷。”
柳断笛闻言,又瞧见苏桥眼含希冀,终是狠了心道:“臣手中还有些许政事未能处理,怕是不能陪公主了。”
苏桥面色霎时黯然,只低声道:“无妨……还是朝务要紧。”
柳断笛不忍,又道:“赵大人或许可以陪同公主。”
苏桥摇头说:“不必了。”
不是你……千事万事便也失了含义。
苏桥只觉心中难耐——她喜欢柳断笛,便如鱼水花草那般难以割舍。
她不明白,柳断笛究竟是当真不懂她的心思,还是故作薄情,拒自己于心崖之外。
苏桥此生从未对谁起过心思,柳断笛却是唯一一人。
她低了头不做声,只细细地品下那杯茶。入口后,竟比方才多了一味苦涩。
那则,是爱的余味。
“柳大人忙罢,我先告辞了。”
她将最后一口茶水咽下肚去,便起身向柳断笛请辞。
柳断笛送她出府,瞧她上轿,尔后却是望着她的背景愣神良久。公主错爱,他早已消受不起。自己应了苏瑞方之后,忙送急件赴以北齐。有丝毫风吹草动,自己便可首先知晓。
倘若……来者是芜江人,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柳断笛心中计谋缭生,他的确已然寻到针对芜江之法。
那名为‘阖炤妻王氏’的肖像在柳断笛脑中徘徊不去,画中女子素衣莞尔,发绾金钗,乌丝垂鬓,仙若脱俗。
像……实在太像。
与苏桥甚如同一人。
可是……苏桥却是苏偃最疼爱的家妹,柳断笛亦是早知他二人自小一同长大。皇室一如修罗场,足下布满虺蜮,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此景此境,却可予以手足情深,当是万幸不过。
已经失去苏安,苏偃再也担不起此等分离。
柳断笛手下微颤。
——柳断笛,你究竟要害他到何等地步?!
——你若真将苏桥送去芜江,平了战事,又如何能够抚平苏偃心头伤痛啊……
他从未期盼着来敌有异,而现下却真真切切地企望着来者并非芜江人士。
他赌不起……而苏偃,也输不起了。
……
一连数日,北齐始终没有任何消息。柳断笛思索或是自己多心了,许是那苏瑞方并无逼宫之意。
他与苏偃之间依旧淡如白水,几次想要试图与他近些,苏偃竟是都不着声地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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