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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断笛方才痛的昏昏沉沉,服药之后清醒不少,他恍然察觉苏偃的行径,连忙想要阻止他。
苏偃这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手指无意间抚上柳断笛秀白的肌肤,一股暖流从腹下骤然涌上。苏偃停手不再继续,低声道:“抱歉。我去门外候着,你好了之后唤我一声。”
柳断笛脸色通红,点了点头,苏偃便出去了。
一出房门,苏偃疾奔井口,舀起一瓢冷水灌下,终于将身下的小小苏偃压了下去。
怎能愚蠢至此……苏偃连连责备自己,可脑海中还是将方才那副艳丽模样抛之不去。若不是跑了出来,此刻怕是早就将柳断笛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
苏偃可以不顾自己,但万万不能不管柳断笛。如果自己强要了他……
苏偃眼前浮现出一幕幕画面,生生地制止他呼之欲出的臆想。
那是柳断笛面色惨白的样子。
那是柳断笛惊恐的神色。
那是柳断笛依靠的断弦。
所以……
不能有那个念头。
此刻正是二月,天气泛寒,冰雪未融。苏偃大口大口饮着冷水,以刺骨的寒意迫使自己不再生出令人怖畏的念头。
“四殿下……我……”
苏偃听见柳断笛的声音,扔下水瓢赶进去。
柳断笛赤裸全身,浸泡在浴桶里,面色依旧潮红。他小声道:“我好了。”
苏偃换上笑容,轻声问道:“冷不冷?”
柳断笛摇头,房中的火盆烧的正旺,心中却在差异为何苏偃在门口站了片刻,脸色就这样青白。
苏偃找把椅子坐下,再也不敢近柳断笛身,偏偏听柳断笛道:“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着凉了?坐近点,暖和。”
苏偃怕柳断笛受寒,屋中的火盆全部挪去柳断笛身边。但是苏偃哪儿敢明说,自己这一脸惨样不是冻的,而是怕不小心吃了你。
“谁像你一样那么弱不禁风?”苏偃口上这么说,但还是蹭到柳断笛身后。
柳断笛突然停声儿,苏偃也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改口:“别误会,我只是心疼你。”
手下瓢起一勺药水浇在柳断笛背上,替他轻轻按摩后背。
柳断笛愣了半晌,才应道:“让四殿下如此这般,真是难为了。”
“莫要这么说,一点都不难为。”
是的,一点都不。
若是能够教阿笛好过一些,赴汤蹈火又如何?
空气中霎时生出一股暧昧,使得柳断笛心底下略微有些失措,一晃神儿,便又似回到了当初在筹南发病过后,苏偃言语中遮掩不住的担心,甚至连续几个晚上不敢搬回自己房间,柳断笛半夜偶尔辗转难眠,苏偃都要询问几声才肯作罢。
这幅模样的苏偃,除过柳断笛一人外,怕是再也无人能够得见。
皇帝引以为傲的四殿下,人人赞颂的四殿下,竟也会心无旁骛,独独将那么一个人庇如掌珠。
“三月初便要前往治洲祖坛祭天,我们现下应该尽快将任命文书送去扈从的各位大人府上。”柳断笛阖上双目,靠在浴桶边缘,与其继续那些莫须有的念头,还不如借这个空档处理正事。
苏偃替他绾发,道:“这些事情我自会安排,你且省省罢。”
柳断笛对这话充耳不闻,应着方才已经向苏偃坦白,便也再无其他顾虑,道:“寻常都是天子祭天,如今陛下偏偏委了你代行,朝中的口声早就莫衷一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苏偃道:“这些我也自当清楚。只是其中无诈无诳,他们也不敢就此多做文章。”
柳断笛摇头:“你无诈,可居心叵测的人未必能够光明磊落。”
苏偃住手,道:“何意?”
柳断笛睁开眼,转头望着苏偃,正色道:“古往今来,在这条祭天路上丧命的人,太多了。”
代天子行天子之仪,多半为后继身份已定之人。
苏麟更是料到这一点,所以才会偃旗息鼓,静待变革。
哪知苏偃听后,反而笑道:“阿笛的担心当然是必不可少,但是我也正好想让他们知道,属于我的东西,我定当仁不让。”
柳断笛心底酸楚,却也只是附和着说:“殿下早有防备?”
苏偃思索片刻,亦是率直答道:“不,毫无防备。”
柳断笛诧异:“那……”
“那我如何临危脱险是不是?”苏偃抢着道,而后轻轻俯身下去,在柳断笛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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