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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同情。不够坚强的人,亟需外在有一个强势的人当靠山,越是软弱,就越离不开这个靠山。一个百般依赖的人想必时时心怀忧戚,担心失去避风港,他已经把一切都托付给另一个人,全权委任,没有对方几乎就活不下去,必须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休养生息。忧郁人格者喜欢的依赖,是承诺给予他安全感的那种,依赖愈多就愈害怕被遗弃,所以他得紧紧地缠住对方,即便短暂的分离也会让他难以承受。这会形成恶性循环,除非他勇于做自己,突破自己的心障。
分裂人格者抗拒别人的亲近,坚称所有的人都很危险、不可信,以便掩饰他的害怕付出;忧郁人格者则完全相反:他把别人都理想化,尤其是他喜欢和信任的人,不认为这些人有害,包容他们的缺点,即使有疑处也不疑。他不希望知道这些人做了什么不好或令人感到不安的事,因为这会破坏他对他们的信赖。因此,他不太能认识到人性的阴暗面,包括别人以及他自己的。他的信任滴水不漏,他的爱没有条件,必须把所有的怀疑和批评咽下去,别人根本不察觉。他回避冲突、意见分歧,因为这些可能导致伴侣离开他,他努力“爱好和平”。他眼中的伴侣完美无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因此往往被对方利用,因为他的天真历久不衰,像小孩一样无邪。像驼鸟一样,他把头埋藏于生命深渊的沙子里,虔诚地相信对方是一个大好人。
利他主义
为了营造和谐以及永远不烦腻的亲密,忧郁人格者有必要表现“良好”,勤奋地训练自己具备利他主义的本事:谦虚、随时放弃心爱的东西、息事宁人、无私忘我、有同情心、感同身受,这样他的地位才无人能够取代。他们的忍耐力超强;卑微,从不要求什么;配合度百分之百、服从,以至于牺牲自己,夸张者奴颜婢膝。这些事情加起来只有一个目的:放弃一切,以便完成愿望;没有自我,才能驱赶寂寞,不必发展自己的特质。
这会让人对自己感到失望:他从自己的一举一动中创造理想,出发点不仅是因为害怕被抛弃,当他面对那些不及他谦卑、凡事忍让的人,不由自主地怀有道德上的优越感。事实上,他的美德都是迫于无奈,他认为自己必须牺牲奉献,不曾发展出、拥有过的是他独立的自我。
他将为避免做自己付出高昂的代价,不敢有所希求,不敢兴起想做什么事的冲动,不敢动感情以及培养嗜好。基于害怕与理念,他不允许自己批评别人——自己难道不会犯同样的错吗?因此,他越来越依赖别人,只能期待别人来帮他完成心愿。他不敢有所求,有所希望,有所得——靠他的卑微度日;如果现实生活里落空了,那么,至少天堂里还有基督教的理想吧。
如此一来,忧郁人格者对生命的期待都是被动的,他的心愿不满足,很难不感到失望,当然也就容易郁郁寡欢。一旦他停止以牺牲奉献来换取一切,忧郁就会来敲他的门;他们反反复复陷入坦塔罗斯{1}的困境之中:当他们想吃水果的时候,有水阻挡于前,他们不曾学过如何摘水果,也不敢有学这个求生技能的想法。他们不要求什么,食物送到面前了也不会享用,也不会发有益健康的脾气。这些都让他们活得十分窝囊,理所当然,他提出要求以及采取行动的勇气就大大减弱了。
试举例说明忧郁人格者的行为模式:
一位已婚的少妇说:“我先生现在经常和一个年轻女孩走在一起;我认识那个女孩,她挺迷人的,我先生一下子就被她勾上了。我坐在家里哭,但不能让他知道,如果我一味地责怪他,他一定会认为我小家子气,乱吃飞醋。我担心一旦他受不了的时候,就会一脚把我踢开。我先生说,男人嘛,假使我真的爱他,就得接受他偶尔逢场作戏。”
显然,她根本不确定自己是否“必须接纳”丈夫的逢场作戏,她并没有享有和丈夫一样的自由时,会不会失望呢?她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必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否要一反常态起来反抗?她因为自卑感作祟,往往高估了每一位情敌的实力。她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忍耐的限度,所以她没有以牙还牙,采取让丈夫也打翻醋坛子的战略;因为她的先生有十足的把握,她死也不肯失去他。她强迫自己宽宏大量,认为自己必须曲意承欢;丈夫于是好好利用她的弱势。当她察觉丈夫渐行渐远的时候,她相信唯有更体谅才能留得住他。有一天她终于明白,这样只会让丈夫更加瞧不起她,她慌乱得六神无主。她一直不愿正视先生不把她当回事的事实。这样的事例在今天更为常见,在口号与主张甚嚣尘上的社会里,很多人不确知要选择自由的两性关系还是相依相属,对伴侣忠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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