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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深圳墟。
宝安历来为深圳中心重地,属低山丘陵滨海区,背山面海,岗峦起伏。地势是东北高西南低,莲花山系,由羊台山、凤凰山等构成海岸屏障。山为低山、丘陵、台地和平原,最高海拔为羊台山山顶。
这里曾是深圳的一道天然屏障,也曾是在八十年代初期,深圳作为全国第一块“经济试验田“的特区天堂与内地的一道门,它成了阻挡往来如潮,焦急如铁锅上蚂蚁的八十年代打工潮涌至而遏的瓶颈。
所有的打工的人像是汹涌的洪水一样,流过平原、山川、丘陵在这里汇集,但就在这道关,就在南头关卡住。
这里聚集了中国史上人数最多、身份最杂的一次迁徒,这中间有农民、贩夫走卒、亡命之徒、奶油小生与暗娼。所不同的是这次远非当年秦朝的那种单纯的文化谪徙,这是一次经济的迁移。改革刚开放的初期,中国广大的百姓从这里嗅到了春天的味道,像一群没王蜂一样蜂涌而至。这些人大多没有文化,他们从祖国四地各个缝隙里爬出来,要在深圳特区推开这扇“天堂之门”。
而南头关,就是这座天堂之门的入口。天堂很近又很远,所有的人都被拒于此门之外,工牌、暂住证成了他们追求生活的前提目标。累日沉淀,旷日日久,他们便在关外等待,他们抱着希望而眠,或四散开去,或落地生根,繁衍生息;或在此进厂谋生、或于此聚酒为乐;或于此从事各种相关或不相关之职业。一座博杂的新市墟。一锅来自各地的大杂烩,各种生活方式,各种语言、各种人情事故,在深圳宝安蒸腾出一片兴旺之象。
和平年代,人们渐渐淡忘了生死疾苦,追求经济利益与生命价值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澎涨。深圳是所有人梦想中的天堂,但当他们血气方刚万水千山跋涉而来却被南头关给阻之门外时,数次碰壁撞墙之后,一些人的血液开始冷静下来。一些文字与打工文化就在透风有月的出租屋内倔强的飘了出来;一些抒发农民工的思乡、排苦、寄望的词句越积越深,一缕缕的沉淀在宝安的土地上。数年下来,这里竟成了打工文化的深厚,发源之地。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一夜成名
“革故鼎新,得宝而安”说的是现在的深圳宝安区,当年它与深圳市内关里关外,一关之隔,千里相远,门里门外,天堂相隔。这里的特产就是打工仔打工妹,他们将青春与感情在这里厮磨拼杀,他们命中注定将自己的青春与这座新兴的工业城市同根共命,他们在模糊的工业城市里淡忘溪水青草的味道,在高楼大厦混凝土的方格内梦到高梁小米,在欲望的关口徘徊,用青春与身体追循这座城市内在循环的轨道。
二00八年五月的宝安区,街上飘着雨,地上有积水,水纹一圈圈的涟漪四散。海洋气候使这里显的很干净。街上行人不多,只有几个年轻的,衣着光鲜的少男少女拥在一个伞下,在雨中跳跃。这些打工妹打工仔,他们有用不完的感情和精力。
雨中有一个人抱着油布包裹匆匆向宝安路的天安影剧院而去,他一袭长衫尽湿,下摆在雨水翻腾,像是一只被暴雨砸着的蝴蝶,虽是下雨天,也立即吸引了众人侧目。这个人有二十多岁,头发很短像茶壶盖一样贴在头皮上,皮肤黝黑,嘴唇略薄,脸上还有未洗掉的泥土光泽,他的乡巴佬长相与他穿着的一袭亚麻的淡蓝长衫在宝安这个现代工业现代城市街头极其刺眼。
但他只是低头在雨中冲,似乎并不理会,一头扎进了宝安天安影剧院。
宝安现在是中国的打工文学的重地,打工文化逐渐被重视并出现了与之相应的打工文化品牌,深圳一年一度的“深圳市外来青工文化节”便应运而生,每年成了宝安区文化部门的头等大事。
在天安影剧院的后台,人头攒动,一个个打工仔打工妹衣着鲜亮,有说有笑,试着比划着排练着上台的舞蹈节目,像是一群麻雀啾呢不已,在角落的黑暗处,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他穿的长衫与黑暗融为一体,瘦弱的身躯已经汗湿重衣,手指指节用力的掐着长衫,指节突出,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这身衣服是临来时陶绵竹新自给他穿上并抹平的,所以他舍不得脱下来。
他用力的搓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是一双神手,一双宝手,在黑暗中苍白细长,右手有六个手指,俗称六指。从小以来,他总以为自己的这双手是被高老头子高凤翔施了法术,像小时候看过的茅山道士点石成金的故事。他自己也相信,这双手有他自己不可预知的力量。
舞台上耀眼的灯光交织,射灯将颜色混合的光怪陆离,当主持人报幕下面请我们的外来工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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