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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他并不如此。他不顾父亲对我的意见,开始来向我问候,到我的教室中听课,但过了一些时候又中止了。
我并不想对他进行些工作,使他不至于被这种荒唐游浪的盲目嗜好毁了他良好的赋禀。可是你天主统御着所造的万有,你并不忘记他将在你的子女中间成为施行你的“圣事”的主教'9';为了使他的改过迁善明显地归功于你,你便通过不知不觉的我进行这项工作。
有一天,我坐在讲席上,面对着学生的座位,阿利比乌斯来了,他向我致敬后,坐下来用心听我的讲论。适巧我手中拿着一篇文章,我解释时,偶然想起用竞技游戏作为比喻,为了使听者更有趣味、更清楚了解我的意思,我尖锐地讽刺了那些为此种不良嗜好所俘虏的人们;我的天主啊,你知道我那时绝不想治疗阿利比乌斯所染上的疾疫。可是他把我的话拍在自己身上,认对我是为他而发的;别人听了会对我愤恨,而这位正直的青年听了却愤恨自己,反而更热烈地敬爱我。
从前你已经说过,而且记录在你的圣经中:“责备具有智慧的人,他必然爱你。”'10'我并不责备阿利比乌斯,但你利用一切若有意若无意的人,随从你预定的程序——这程序也是公正的——使我的心和唇舌成为通红的火炭,灸除这个具有良好希望的灵魂的腐烂部分,使之痊愈。谁不体会到我从肺腑中倾述的你的慈爱,就任凭他沉默而不歌颂你!
阿利比乌斯听了我的话,便从他自愿堕入而且感觉无比乐趣的黑暗深坑中跳出来。他用坚强的自制,刷新了自己的心灵,摆脱了竞技游戏带来的污秽,不再涉足其间了。后来他消解了父亲的意见,仍欲从我,他的父亲也依他的愿望,重使他就学,但也和我一起陷入迷信的罗网;他敬重摩尼教徒们所炫耀的苦行,以为真是如此卓绝。其实这种刻苦不过是疯狂和欺骗;一些尚未接触到高深道德的人,容易被伪装的道行所迷惑,以致优秀的灵魂也会堕入他们的圈套。
八
阿利比乌斯并不放弃他的父母向他夸耀的世俗场中的前途,因此先我到罗马,攻读法律;在那里,又不可思议地、怀着一股不可思议的热情被角斗表现所攫取了。
开始他对此只觉得厌恶。有一次,他的朋友们和同学们饭前在路上偶然碰到他,不管他的竭力拒绝和反对,用一种友好的暴力,把他拖到圆形剧场,场中这几天正在表现这种残酷惨厉的竞赛。他说:“你们他把我的身体拉到那里,按在那里,可是你们能强迫我思想的眼睛注视这种表现吗?我身在而心不在,仍是战胜你们和这些表现!”虽则他如此说,朋友们依旧拉他去,可能想看看他是否言行一致。
入座以后,最不人道的娱乐正在蓬勃地展开。他闭上眼睛、严禁思想去注意这种惨剧。可惜没有将耳朵堵塞住!一个角斗的场面引起全场叫喊,特别激动他,他被好奇心战胜了,自以为不论看到什么,总能有把握地予以轻视,镇定自己;等到他一睁开眼睛,突然在灵魂上受到了比他所见的角斗者身上所受更重的创伤,角斗者受创跌倒所引起的叫喊,使他比斗败者更可怜地倒下了。叫喊声从他的耳朵进去,震开了他的眼睛,打击他的灵魂,其实他的灵魂是外强中干,本该依仗你,而现在越依靠自己,越显得软弱。他一看见解血直流,便畅饮着这残酷的景色,非但不回过头来,反而睁大眼睛去看,他不自觉地吸下了狂热,爱上了罪恶的角斗,陶醉于残忍的快乐。他已不再是初来时的他,已成为观众之一,成为拖他来的朋友们的真正伙伴了。还有什么可说呢,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大叫大嚷,他带走了催促他再来的热狂,他不仅跟随过去拖他来的人,而且后来居上,去拉别人了!
你用非常坚强而又非常慈悲的手腕把他挽救出来,教他懂得依靠你,不应依靠自己。但这日子还远着呢!
九
这次经验保留在他的记忆中,作为日后的良药。他还有一件事。他在迦太基在我门下读书时,一天中午,他在中央广场上思索着,准备学生们经常练习的一篇演讲,你容许广场的看守者把他当作窃贼而将他逮捕。我的天主,我以为你所以容许此事,是为了另一个原因,使日后成为一个伟大人物的他,这时就开始懂得在处理案件时,不应贸贸然听信别人而处罚一人。
他独自一人带着蜡板与铁笔在法院前散步。他没有注意到这时有一个青年,也是一个学生,真正的窃贼,偷偷地带了一把斧头想斫下钱庄大街上面铅栏杆的铅,街上的钱庄职员听见斧声,喊起来了,派人来巡查捉贼。这个青年听到人声,害怕被捕,丢下斧头逃跑了。阿利比乌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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