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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质东西。
他转过头去看,看见任万成在撕卷子。
“你在撕什么?”
他皱了眉,有些惊诧紧张的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定睛一看,在那些碎纸片中看见了已经残破了的下面画着两道横杠的红艳艳的“100”。
还是两张。
他立刻上去将那些纸片从任万成手中抢了下来,急慌慌的喊:“你干什么呢?!这要还用怎么办?!”
任万成就看着他,说:“家长会已经开完了,不用了。”
“不用你也不能撕了啊!”
毕竟这是一个双百。元正礼那会儿已经三年级了大考小考都还没得过一次双百,哪怕他之后他也没有得过。
在他心里双百就像个金奖杯一样重要有意义。
他一直在想着如果自己得一次双百,他一定要把那卷子收藏着,珍藏万年。
但任万成就毫不犹豫的直接把两张卷子都撕了。
“你不喜欢……就撕了。”
任万成看着地面,嗫嚅道。
元正礼有些震惊。
他没想到任万成还在惦记着那件事。
想来那天他可能真的是太过分了,以至于任万成到现在还记得。
他拿着那已经是大撕八块了的卷子,看着任万成,反而开始去安慰对方。
他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考的太差了……”。
然后还说了一堆大人们经常说的但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话。
总而言之就是“好好学习”。
实际上他自己都学不好。
他记得任万成最后还为他难过的打抱不平了:“你明明那么认真,学那么久,为什么妈总是还要说你呢……”
他那会儿很感动,想着原来还是有人向着他。
之后又断断续续考过几次试,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奖状、班中职位、干净整洁问题等等等。总之他被母亲对比着教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他的心情越发糟糕。明明知道其实跟任万成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任万成一般很听母亲的话,什么事都做的很好,他见此就总是仍忍不住在心底迁怒与对方。
任万成有几次似乎是故意不收拾屋子或者玩的满身脏乎乎。他的母亲只是皱眉,温和的训斥着:“不要像你哥一样。”然后就让任万成去整理东西或者洗澡换衣服去。仅此而已。
批评还是间接的落在他身上。
于是任万成的安慰对他而言不再是安慰,而是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叨扰。他开始反感,他开始厌恶,他开始拒绝任万成那些带着安抚意味的亲昵的行为。
有一次他又被训了。具体的原因他忘了,因为他被训了太多次,不可能所有的都记住。
他的烦躁与不快积闷的太久,以至于到了夜里睡觉他的火气还没有消下去。
任万成紧张不安的观察着他的脸色,而他沉着脸踩着床上的梯子一鼓作气的爬到了上铺。
他掀开了罩在铺子上挡灰的单子,开始收拾起床来。
他要在上面睡了。他不想再和任万成睡了。
任万成站在下面,仰望着上面的他,局促的喊着“哥……”
而他只是冷着脸说:下面太挤了,我睡上面。
任万成就没再说话了,蔫蔫的坐回了下铺。
第二天母亲发现他睡了上铺,问起来时,他也是那么回答。只是语气没那么冷漠了,就像平淡的陈述事实般。
任万成小脸垮着,嘟囔:“我想和哥一起睡……”
母亲却难得支持了元正礼的说法,点头说“你们这么大了,一起睡下面的确有些挤”,接着又对元正礼道“你怎么早点不说,上面落了那么多灰,我给你换一套床单被罩”。
上铺换了干净的床上用品,元正礼正式在上面睡了。
任万成却因此不高兴了好几天。
两人夜里不在一起睡了,自然也就不能再“亲亲”了。
又因为元正礼的迁怒,所以那会儿任万成再想和他亲一下他也大多会拒绝,一副不爽快的样子义正言辞的说着“我们不能这样”、“这样不好”。
任万成虽然很失望,却不得不不再提出这样的要求。
元正礼那会儿只是朦胧的因为大人们说这样不好所以才认为不好,渐渐才隐隐约约知道了这不是件可以随便做的事,似乎是种很隐晦,很秘密的事情。
然而有一天夜里,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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