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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渭居高臨下地看向他,手被藍楚安慰似的握著,心裡的起伏慢慢平復下去。
韓雪照也看向弟弟,韓笙說過無數次不是他動的手,但韓雪照一次都沒信過,從小到大她這個弟弟滿嘴謊話,她至始至終只是覺得韓笙只是想讓她擺脫罪惡感才那麼說。但現在,她第一次見他的眼神那麼平靜真誠。
韓笙慢慢開口:「那天,梁信約梁昱去郊外一家叫做海崖的農家樂吃飯。我在外面看著梁昱的車糾結了很久,始終沒勇氣動手,我雖然做的混事不少但從來沒想過殺人。我不確定這件事一旦發生會帶來什麼影響,正好那時有人過來,可能覺得我行為古怪便問了一些情況。我知道我已經暴露,便徹底放棄了動手的打算,之後離開了那個地方。」
「我不信你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梁渭看著他,一字一頓說道。
韓笙嘴角翕動,知道這話很難讓人信服,更何況還是自己這樣的人,他第一次後悔自己不學無術整天混著過日子,現在就連說真話也沒人信了。韓笙覺得自己的人生還真是失敗,他諷刺一笑,努力保持著平靜,看向梁渭:「你可以把我帶走,我聽憑你的處置,直到這件事徹底查清。」
「小笙!」韓雪照叫道,他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
韓笙搖了搖頭,生平第一次這麼坦然,如果梁渭真能查清,那麼她姐姐也會徹底放下這件事。
韓雪照艱難地扶弟弟起來坐到床上。藍楚看向梁渭,梁渭點點頭,藍楚繼續剛剛的問題:「韓小姐,現在你能回答,你最初是在哪裡聽到李上清可能對你不利的言論嗎?」
韓雪照努力想了想:「具體說不上來了,但感覺很多人都在說,參加聚會的時候,逛街的時候,跟朋友見面的時候,總會時不時聽到一些。」
梁渭蹙了蹙眉,梁氏雖然有些名聲,但家裡的紛爭還不至於鬧得人盡皆知。
「你剛剛說到了朋友,那你能回憶起都有哪些朋友說過這些話嗎?或者說,是哪個朋友的話開始讓你產生對李上清的焦慮情緒?」藍楚進一步問道。
韓雪照突然沉默了,不知是在思考,還是不想說。
藍楚明白她的擔心:「韓小姐,我們不會隨便去打擾別人,何況如果是真的朋友,她知道你現在這樣也會很想幫你走出困境。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一開始這就是個陰謀,是別人的蓄意安排呢?」
藍楚的話依舊溫和,但韓雪照聞言,只覺得遍體生寒。她不可思議地看向藍楚,但藍楚的表情始終是淡淡的,帶著溫柔的公正態度。
「她叫蘆青。」韓雪照艱難地說出了閨蜜的名字。她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雖然性格愛好有很大不同,但就是能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蘆青見證過她人生中每一個重要階段。
「你剛剛說過,在你流產之後讓人查了那幾天的食物,委託的那個人也是這個蘆青嗎?」
韓雪照點點頭,明白了藍楚的意思,但還是不太相信藍楚的懷疑:「你們可以找她談話,但了解之後你們就會發現,她不會害我。」
「但願我們都想錯了。」藍楚笑著說道,打消了她的疑慮。藍楚轉而看向梁渭,攤開手笑道:「哥哥,我問完了。」
梁渭看著他那麼認真的態度,心情竟然稍微好了些許。外面已是深夜,兩人帶走了韓笙,離開的時候韓雪照突然叫住梁渭,問道:「小寶,還好嗎?」
這是事發之後,她第一次主動問起自己的女兒,她總算還知道自己有個女兒,梁渭看著她點點頭:「她很乖。」
韓雪照扶著門框,無聲地哭了。
三個人往外走,路過門口的時候那位大爺還在,藍楚看著學校上的大字,問大爺學校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都是前些年別人資助的,好像是姓梁,我們這還有雪照圖書館,雪照藝術館,好多咧。」大爺在冷風中揣著手笑道。
至此,梁渭終於知道,韓雪照來這裡不過是尋找一種。或許只有在這裡,她才能感覺到,梁信不會怪她。
「懷疑的種子一旦萌生,就算再偉大的人也不能免俗,更何況是她。」藍楚上了車說道。
梁渭也懷疑過李上清,讓人認真查過之後,哪怕很不情願,梁渭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母親的事跟這個女人確實沒關係,不然,他不會讓這個女人在梁家安穩地過那麼多年:「你覺得那個蘆青有問題?」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只是,如果不是我們今天過來,就連韓雪照自己都覺得那場車禍她才是最大的兇手,你不覺得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倒是有些手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