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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梁渭特意從衣櫃裡找了件舊襯衣換上,配上淺色牛仔和帆布鞋,再帶上一副圓框平面鏡,鏡子前,他刻意收斂了眼神,剎那間整個人的精神氣質發生巨大變化,一下子從學校雷厲風行的風雲人物變成個有些樸實的大學生。
此次出去要住一陣子,梁渭沒有開車,打車到地方的時候,時間剛好是早上十點,距離約定好的時間不早不晚。
基地負責接待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叫秦沖,一米七五左右的個子,穿著寬鬆的布衣,撲面而來一股純樸的氣質。大概是上面交代過梁渭是幫公司做宣傳工作,秦沖一見面就幫梁渭拎包,為人十分熱情。
梁渭的身份沒有對外宣揚,很多人都知道梁家大少爺和梁家小少爺,卻不知道梁渭的存在,顯然,秦沖也是一樣。
梁渭沒敢真的勞煩這位,這些人的資料梁渭都看過,秦沖,這邊的主要負責人,也是千紫壺大師的大弟子,這裡的手藝人都為他馬首是瞻。
秦沖帶著他來到後面的住宿區,直接上了三樓:「我給你安排的這個房間光線好,乾淨,也安靜。我知道你們這些動筆桿子的,都需要安靜的地方。」
「謝謝秦哥。」梁渭連忙感激笑道。
秦沖笑著點點頭,沒想到這次來採訪是這麼年輕的一個小伙子,這年輕人估計剛出學校不久,一身的學生氣,天真,純粹,踏實,但也挺好的。
梁渭推開房門,裡面被人打掃過,地板乾淨,桌面整潔,新床單鋪得平平展展,就算角角落落也沒有一點灰塵,看得出打掃這裡的人十分用心。
「房間裡缺什麼你電話跟我說,我這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你了,午飯的時候我讓人過來叫你。」秦沖站在門口,沒有跟他一起進房間。
「行,那您先忙。」梁渭趕緊說道,頗有些耽誤了別人時間的不好意思。
門口目送秦沖離開之後,梁渭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他走到打開通風的窗戶前,認真將周圍的環境打量了一番。千紫壺,大哥的死,吳念,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這裡,梁渭倒是要看看,這裡面究竟隱藏著什麼貓膩。
午飯梁渭是跟這裡的手藝人一起吃的,下午拿了相機去基地。開始大家知道梁渭來給公司做宣傳,一言一行還比較拘謹,相處後發現這個年輕人特別好說話,為人也隨和,也都漸漸放開了。
「我這麼拍,不會把製作千紫壺的工序泄露出去吧。」梁渭拍了幾張照片,轉頭向身邊的人問了個十分傻氣的問題。
「放心吧,千紫壺需要長時間的手藝打磨,一般人最多仿個形似,但是各種細節要是沒有專人傳授,光看兩眼是學不會的。」說這話的人叫苗山,剛三十,人憨憨的,有點黑,一笑就是一口整齊的大白牙,很有喜感。
「就是!我們這手藝,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學會的!」這些手藝人好不容易有了在別人面前展示的機會,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熱鬧。
梁渭跟著大家一笑,這些東西他怎麼可能真的不知道。
一天下來,梁渭對這裡的人有了更為直觀的了解。苗山住他隔壁,晚上吃完飯一塊回去的時候,梁渭假裝隨口問道:「秦哥住哪個房間?」
「三樓最西邊那個就是。」苗山沒多想直接說道。苗山從小沒上過什麼學,一直特別佩服有學歷的人,梁渭願意跟他多交流,苗山能交著這麼一個文化人做朋友,十分開心。尤其梁渭長得也好,氣質也好,人也好,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家庭能教出這麼好的兒子。
「那他下邊那個,就還熄著燈的那間是誰啊?都這麼晚了還不回來。」梁渭好奇道。住宿樓上,除了一樓儲存雜物沒人住,樓上就只有那間和梁渭房間的燈沒開。
「那個啊……」苗山欲言又止,頓了一下才說道:「那個人已經不在這了,現在空著呢。」
「你們不都兩個人一間?兩個都不在這了?」梁渭語氣里是單純的好奇,好像對這個問題挺有興趣,又好像只是沒話找話的閒聊。
「也不是……」苗山打小不會說謊。他猶豫了一下,怕梁渭不知道情況犯了別人的忌諱,還是好心解釋道,「那間屋子本來就只住了一個人,後來,後來人不在了。別人嫌晦氣,也都不往那住,不過你放心,他不是在我們這齣的事。這事你別亂問別人,上頭交代了不讓我們亂說。」
「嗯,我就隨便問問。」梁渭連忙點頭。看來,那就是周羽的房間了。
不知不覺,梁渭來這已經兩天了。畢竟掛著個給公司做宣傳的名義,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白天他就去基地採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