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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城南,家里做的是绸缎庄的生意,上头还有一个嫡姐,就是酒楼那日遇到的那一个。”
苏宓垂头认真地将自己的事稍微说了一遍,等说完的时候,对面依旧丝毫没有回应,她抬头看向秦衍。
他也正看着她,唇畔的弧度明显,笑意灼人。
***
徐州离京府不远,中途便不再停靠驿站。
苏宓为女子,虽然有些不便,但总的来说,还是比在骡车里舒服了许多。秦衍似乎在想一些事,并不多言,苏宓自然也不会没话找话。
就这样,在离京府还有半日的车程之时,马车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车也应声停了下来。
“督主,方才刑千户飞鸽传信而来。”陵安骑跨在马鞍上,冷冰冰一张脸在马车外喊道。
“何事。”
苏宓不知道外头是谁,但这种时候,她是不是该回避,以防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她只是微微起了身,秦衍朝她眼神上下一逡,苏宓奇异地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重新安份地坐好。
“督主,前月逃狱的几名犯人被抓回来了。”
“嗯,既然这么爱逃,就将脚筋挑了吧。”
苏宓低头听到这里,心里一颤,其实逃犯受惩罚,她自然能理解,她颤的是秦衍说这话时候,那云淡风轻的语气,和传闻里心狠手辣的东厂厂督忽然就重合了起来。
她第一次是因秦衍获救的,因此对着他,她总会不自觉地将他当作恩人,也就时不时会忽略他的身份。可实际上,他从来都是那个她根本得罪不起的人,想起自己偶尔不怎么恭敬的举动和话语,苏宓心里突然有些七上八下。
上一次,他好像便是生气了,她带给他那么多麻烦,他让她入选,是不是想以后再找她算账。
车外的陵安听到秦衍意料之中的回答,依旧挂着一副冷漠的脸。
“督主,那挑断几条?”
秦衍看了眼不知为何离他坐的愈远一些的苏宓,难道是被他的话吓到了,可他要挑的又不是她的脚筋,她怕什么。
“就一条吧。”秦衍仁慈地说道。
“是。”
马车缓缓恢复前行,可苏宓的心思却是千回百转了一圈,她决心一定要谨记秦衍的身份,绝不说出任何惹怒他的话来。
在苏宓的胆战心惊了半日后,马车终于到达了京府。
明殷朝的京府为应天府城。青灰色的城垣横亘绵长,六座城门分布在四个方向。
秀女们的骡车从交州江南处而来,是以进的是南城门,秦衍的马车在进了城门之后,便不再等那些骡车,而是径直地往宫城门口驶去。
宫门口的石板路上,马车逐渐停定。
“民女多谢督主。”苏宓恭恭敬敬地说道。
“嗯,冯宝会吩咐门口的宫人,让他们带你先去体元殿。”
苏宓在不够高的马车里又认认真真地福了一个身,这才转过身,弯腰撩开车门的帷帘。
等到了马车座的的前板上,她有些傻眼了。
秦衍的马车是两骑,比单骑的要高上许多,他的身量颀长,下来便是一步的事,可她身为女子,一步显然做不到。
上马车的时候,冯宝替她拿了驿站的椅凳,然而现在,她看了一眼冯宝拉着车夫,似乎在宫门口交代宫人事情,她也不好开口喊人来扶着她。
噢,她可以先坐下来,再跳下去,那大概能稍微缓上一些。
苏宓正犹豫之间,身后好像靠近了一个人,不用想也知道,车上除了秦衍,又还能是谁。
她此时是微微弯腰,笔划着离地面的距离,本就圆润的臀部更显挺翘,脊背纤瘦往下画出的弧度格外诱人。
苏宓脑中勾勒了自己现下的‘不雅观’的模样,秦衍身上的檀香气一阵一阵地昭示着它的主人就在她的身后很近很近的地方,脸上不由得一阵燥红,心急之下就想直直跳下马车。
谁知她才做起姿势,只觉腰间覆上了一只有力的手,一息间便被向后拉进了那人怀里,贴合着她后背的胸膛硬挺温热,她竟是被身后的秦衍直接揽腰勾了起来。
然后便是身下一轻。
“啊——”
苏宓没忍住一阵惊呼,回过神来,已经被秦衍带到了石板地上,腰间瞬时没了支撑,她晃了几下站稳,往一侧看去,秦衍已经转身走向宫门,褚色的曳撒勾勒出他颀长的背影。
她的耳边灼热,仿佛还停留着他的气息。
“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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