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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有份报纸快被许多纸张淹没了。我还没把纸整理进文件夹里,但至少已经编好页码。
头版标题当然是亨德利·罗比兹骇人听闻的死亡消息——也提到我。我的名字虽然不在上面,但我就是那邪恶的陌生人,也是救星与杀人犯。更糟的头衔不是没有过。
根据报纸与当地电台报道,警方将投入全部警力找出我。过去二十年,有四起类似案件悬而未决,而没人将之联想在一起。
很好。
许多年来,我过着相对平静与捏造出来的安宁日子——撇开那吃力不讨好的保安工作不谈。
以前我不去思考过往,如今席拉的故事与马瑞克出现,让过去的日子时时刻刻折磨着我,往日生活中的脸庞不断涌现,将我带回当初从事截然不同活动的年代。
谭雅通知我终于又有战斗了,这让我欣喜若狂。我的闸门已经关闭太久。
要帮我找个对手越来越困难,因为外面流传从未有人成功击败过我。所以我不受签赌经纪人的喜爱,连观众也分成两派,一派非常喜欢我,我是对抗季风那种大块头时坚持到底的娇小女战士;另一派却因为我成就不凡而痛恨我。疯了。他们完全不认识我,却觉得被我挑衅了,寄电子邮件给节目赞助商,信中给我一堆在骂人字典里查不到的名号。
人性与嫉妒是用之不竭的题材,不仅在日常生活扮演着重要角色,也常出现于哲学家的思辨中——虽然不见得越辩越明。认识一种疾病,不代表同时有能力治疗。
我的书写动作停了下来。今天没有办法整理思绪,写不出我认为像样的内容。
纸揉成一团,丢进壁炉。一天的产量全扔进去。继续写故事前,我得先休息一下。
我站起来走进浴室,将浴缸放入热水,再加入一份浴盐、一点精油与一把干燥玫瑰花瓣,准备差不多后,我脱下衣服,进入浴缸。
我原本以为的好主意现在再度成了错误。在浴缸中非但没得放松,反而因为隔离掉外界干扰,头脑更加飞快地运转。同时思考许多事情,把我折磨得半死。
从浴缸出来后,梳妆台旁的钟指着二十二点三十一分,我站在镜前观看自己。
身体又回复完好无瑕。水珠滑落,我的手指沿着水痕一路慢慢往下移动。指尖轻轻滑过肌肤,从脖子开始,滑过乳房以及遇到冷空气而坚挺的乳头,越过平坦的小腹,来到无毛的私处,我的手停留在这里,半转身检查背部。
完美无瑕。
再过几个小时,上面又会伤痕累累。
我很少这么期待决斗。“阴户雷鸣”在我的宽大为怀下,比我想象中还要早飞出格斗场,根本无法满足我。新对手自称“撒旦老公公”,一听到这名字,我不由得想起《圣诞夜惊魂》这部美妙的电影。
我想起去年也曾将圣诞老公公逼出场外,连同他的奴才“绝对粗鲁”,另外还有“圣诞顽童”。那是赞助商为了留住屏幕前那些低能者额外推出的闹剧。显然给予对手新灵感来对付我。
我擦干身子,拂过手臂上的胎记,我很清楚那是种烙印。我的主宰者尚未现身,不过,他在等待我死去的那天。他会对我说什么?
把灵魂献给他的想法让人恐慌,对我也一样。我并非自愿接受契约,那未经过协商,取得双方同意。主宰者给我第二个身份,但我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因此以前我总希望长生不死,想逃掉清算;但现在我对事情的看法又不同了。这是我的矛盾点。
我穿上红内裤,穿戴好价值一辆中古好车的高级皮制衣裤,把头套塞进大衣口袋。没多久之后,我心不在焉地骑着隼进入工业区,伪装好自己,向雷夫点个头,完全没搭理他的评论。现在的我,正处于极端强而有力的状态。
谭雅打招呼后说:“‘撒旦老公公’打退堂鼓了。”这才把我从精神迷宫中拉出来。她今天又穿出一身军事狂徒的衣装,全套黑色装备,介于党卫军的制服与前君主制时期的外套。
我瞅着她身穿扎得很紧的马甲,实际上魂不守舍,她身材姣好也不是第一天了。“哟,圣诞老人离开屋子啰。”我慢慢坐下,驱逐脑中所有的干扰画面,或者至少先摆在一旁,这才开出一条路将精神集中在谭雅身上。“我们没事了吗?”
“才怪,海儿。”她递给我一块写字夹板,上面夹了一张纸条。“制作小组找了一个替代的人。”
我收下书面资料。照片上是个年轻男子,有人给他套上精神病患者穿的约束衣拍照,作为宣传与上节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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