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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王之寀的话,崔文升却也不生气,大明朝虽然有几个宦官为政的阶段,不过大部分却都是这些大臣当政,若是真如王之寀所说的读圣贤之书,就要干干净净的话,这些迂腐的大臣怎么可能争得过他们那些宦官前辈?
“王大人,口说无凭,洒家要试一试!”
“如何试?难道你要亲口尝一尝不成?”王之寀冷笑道。
崔文升取出一个小荷包,从中抽出一根银针,笑道:“此事简单,若是砒霜汞砷之毒,这银针一试便知!”
王之寀点点头,说道:“不愧是宫中出来的人,这种事情都赶上仵作了!”
崔文升微微一笑,说道:“王大人,可是在诽谤宫中?”王之寀说宫中之人擅长这种试毒之事,自然就是说后宫争斗残酷了。
王之寀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承认这一点,只能冷哼一声,不予理睬,不过崔文升的动作也太慢了,一盘菜都要反复试验十几次。
王之寀也有些回过味来了,说道:“崔公公,一人试毒,也太过麻烦,我们刑部有专门的仵作,对于这种事情更加熟悉,不如让仵作来?”
“哼,仵作?那还不是你们的人,我可信不过……”崔文升打的主意就是拖延时间,岂容王之寀派出仵作来试?
不过王之寀却也是个牛脾气,见崔文升这种主意,直接将饭食拿到张差面前,说道:“赶紧吃了,我们要马上升堂!”
就在此时,提督东厂建司礼监秉笔太监李浚和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来到大牢当中,高呼“圣旨到!”这不禁让崔文升松了一口气,终于等到此时了,贵妃娘娘总算是赶上了。
“皇上谕旨,张五儿一案,案情重大,所有负责审理之大小官员,皆不得暗中审讯,以防心怀叵测之人借此诛锄异己,人犯张差交由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带回锦衣卫大牢,钦此!”李浚对王之寀说道:“王大人,此事还请配合!”
王之寀只不过是个刑部主事,连个侍郎都没当上,面对这最高权力之人发下的圣旨,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也罢,微臣王之寀领旨!”
正在王之寀要俯身领旨之时,一声大喝传来:“且慢!”
那人蟒袍玉带,居然是一品大员的服侍,王之寀一看此人,不禁喜上眉梢,说道:“原来是师相!”
来人正是大明首辅叶向高,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却寂静无声,叶向高的一领大氅上已经飘满了雪花,胡子都花白的老人,此时却要冒雪前来,这做官的还真是不能放松啊!
叶向高看了看骆思恭和李浚,说道:“此圣旨未经内阁,只能算是中旨,与理法不合,王之寀,你可继续审理此案!”
皇帝中旨是皇帝不通过中书省或是内阁直接下达的圣旨,在律法上是站不住脚的,自宋之后,文官地位上升,对皇权形成了一种限制,王安石到杭州发行盐债之时,因为所奉“中旨”,而遭到了地方官员的抵制。
明朝,几代君主时期当中,君臣关系都十分紧张,这中旨就更成了大臣们的深恶痛绝的东西,官员士子纷纷以抵制中旨为荣,以中旨特简做官为耻,此时叶向高前来以此为理由,的确是符合首辅大臣做事的规矩。
“叶大人,好兴致,深夜踏雪而行,倒是别有一番景致啊!”叶向高前脚刚刚来到这里,方从哲后脚就到了。
看到方从哲来到此地,叶向高的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看,叶向高说道:“原来是中涵贤弟,皇上绕过内阁向刑部大牢和北镇抚司发中旨,不知道中涵有什么高见?”
方从哲微微一笑,说道:“北镇抚司原本即使皇上直属,只是向行不大牢发中旨,的确是于理不合,不过皇上有皇上的尊严,内阁也有内阁的法度,你我二人都已到此,不如我们就在此地处理这中旨,而王心一继续审理此案,我们也在一边听审,如何?”
方从哲这番做法,一来没有给皇帝留下什么难堪的局面,二来他们两位内阁首辅都在这里听审,王之寀的秘密审讯也就不可能了,能审出个什么东西来,可就怪了!
叶向高不禁叹息,也难怪皇帝会喜欢方从哲,这人做事倒是圆滑之极,而且还能够顾及皇上的面子和利益,比他们东林党是要好得多了。
叶向高说道:“原本圣旨是说三法司十三名主事官员公审此案,夜审张差,的确是于理不合,既然中涵贤弟都来了,这夜审也就没必要进行下去了!张差此人原本就是重犯,交由北镇抚司大牢,那也是应有之事。”
方从哲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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