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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他,追问为什么封夙赢会知道我和他的事,到底封夙赢知道多少,难道连诚儿不是皇帝亲生女儿的事也知道吗?
水明君面无人色地瞪着我,惊恐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他……你不要靠近他,不要相信他……他早就疯了,你,你要防着他……”
其余的,水明君再不肯多说,我不知他和封夙赢到底有怎样的过节,也不知道为什么提起封夙赢,水明君会那么惊骇和慌张。
倚春楼,是京城最大的倌儿楼,歌台暖响,春光融融;朝歌夜弦,辇来不绝。我望着楼前的车辇,赞叹一声,如此兴盛宏大的产业,竟然是我的。
递上名贴,门上的小厮却是认得我的,恭谨客气地引我进去,七拐八弯到了后院,只看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长桥卧波,建的很是气派,啧啧,简直跟处行宫似的。听说非是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入不得此院,出不起价,进不得门。结果,京城里的纨绔女子们还是趋之若骛。
也因此,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消息网,按照素问的说法,朝中某个大臣家里丢失了一只什么颜色的鸡,倚春楼都知道。
当然,也有些人是例外,比如老丞相孟大人,治下甚严;那位病秧子三皇女,深居简出,以前当她是卧床不起,但如今,府中防范甚严;还有神秘的八皇女,这位装疯的八皇女身居冷宫,长年无人问津,突然一朝清醒,已经新建了府邸搬出去,据说偶尔也来倚春楼逛逛,只点头牌清倌陪陪酒,却不曾见有什么八卦新闻。
笙儿穿着杏色大衫,卧在塌上养神,瞧见我进来,懒洋洋勾勾手指,引路的小厮立刻退下,顺便拉上门。
我募地发现,笙儿身后的屏风画很是适合笙儿的衣服,淡淡的笔触,勾勒出一个穿短衣的女子,捧着一束桃花,半是慌张半是心神不定的样子,我一眼认出,那正是我自己。
笙儿起身;忽地凑过来,挑着眉眼妖娆地笑,捧起我的脸,倏地在我唇上浅浅一啄,放开。我愣住,红了脸,不知道推还是不推,他再次捧住我,在唇角舔了舔:“还是那时失了忆后的小山贼更可爱些,你看见我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我吃了你似的。随便一束桃花就想敷衍我……”
我窘迫地倒退一步:“笙儿,谢谢你,一直帮我。”
笙儿一怔,脸上的流光都敛去,有些羞涩地瞥我一眼侧过脸,眉目如画,青丝如墨,玉冠晶莹,风流不尽:“你就是胡闹,连青月国的凤后也要染指,在山寨你先是喜欢秦江月,跟着是言若黎,现在又添了个十皇子。早先我便知道,你身边围满了男人,以后你坐了天下,后宫更会有无数的美人。我也不是善妒之人,早晚是你的人,你,只要心里记着我的好就是了。”
我怔住,继而哑然失笑,嘴角抽搐。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有一堆的后宫了,
曾几何时,后宫这个词是我前世时一群狼女们幻想的最高境界,这帮彪悍的死党们一面高呼女主天下,一面高呼收尽美男充做后宫。如今,这些都成了现实,我,乔弄萧,可以去做皇帝,并且,即将拥有一大批后宫……
我干干一笑,这样有喜感的消息,我却没有一丝喜悦。隐约记得我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梦想就是收一大票美男,左拥右抱,为二十一世纪的女同胞们出口恶气。
可时至今日,我的锐角都被磨圆,那些意气风发的豪言壮语早已经陌生,陌生到令我伤感。
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最初,如果当初没有遇见秦江月,如果我还是个瘦弱的山贼,如果我不是相国千金东圣前朝太女,一切的一切,将会截然不同,也许我过得会轻松许多。可能我早已经娶了几个夫郎,带着他们遨游天下,踏遍青山人未老。
笙儿斟了一杯酒给我,转身去抚琴。那酒醇香迷人,是上等的梨子酿,甜而不腻,润而不滑,刚刚好。
看笙儿一派温柔地抚琴,怎么也无法联想到他就是那令江湖人谈之色变的原阳宫宫主,我忽地心头一突,原阳宫靠吸人精气练武,怎么说都是邪门外道之法,笙儿怎么会懂这个,莫非笙儿也炼了……
我一把按住琴弦,笙儿惊讶抬头看我,我扯住笙儿:“你是不是也炼了那吸人精气的邪门武功?”
笙儿腾得满脸通红,咬着牙白我一眼:“那武功明明是你亲手挑选人培养出来的,我只是替你将阳原宫组建起来,哪里会了?!况且,我若是……”他恼怒地狠狠瞪我一眼,“我若是会,娘会拔了我的皮。”
他拍拍手,门外随即响起动听的慵懒声:“宋畅求见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