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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天气变热,郑哲在车里不能久留,便从上头下来,溜达到街道对面的杂货店内,他的手指抚在绿油油的圆西瓜上,敲了敲:“你们过来吧,我一个生意人,管不了这些事。”
“行,那辛苦你在那边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到。”
郑哲本想嘱咐,可转眼一想,人家比自己专业多了,就收了线,在铺子前挑西瓜。他早晨没吃饭,又开了一上午的车,眼下是又饥又渴,干脆让老板娘给自己开了一个起砂的甜西瓜。
老板娘满嘴的胶东口音,说什么郑哲也听不懂,只见她扭着宽胖的身体从地上捞了一个西瓜,搁在冷饮冰柜上,举着西瓜刀,嚓的一声将其剁成两半。
郑哲坐在太阳伞下的小板凳上乘凉,接过胖女人手里的一牙淌甜水儿的西瓜,咬掉上头的尖儿,眼睛依旧盯着那波人进去的楼道门口。
在郑哲吃掉一半西瓜的时候,张春天的电话来了,郑哲嘴里咀嚼着瓜肉,吐了几粒黑籽儿在地上,他望着街对面,额头布细细的一层热汗:“劫财?”
“是,刚约了地方,叫我送钱过去呢。”
“不是吧?同样是费劲,怎么不去劫领导干部呢,肯定比这有钱啊……再说都知道地方了,报警行了。”
“我跟你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不能报警,这是我们分内的事。”
“那你就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秃子现在真是亡命徒,我先筹钱,就不过去了,武儿他们过去找你,以防万一。”
对面的楼层忽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吼叫,在老板娘的惊呼中,郑哲循声而去,眼看着一个男人被人从二楼窗口踹下来,而那罪魁祸首半骑在窗口上,光着膀子,皮肉白细,被人搂着脖子又扯了回去。
郑哲心脏狂跳,胸中起火:“只劫财不劫色么?”
“劫什么色,一群老爷们……”
从二楼上摔下来的男人在地上打了个滚,呲牙咧嘴,他不太幸运,撞到了垃圾桶,挂了一头的血,半天都爬不起来。
郑哲站直了身体,他现在比之前讲卫生,跟老帮娘要了一块毛巾细细的擦了手,歪着脑袋夹着电话,从裤兜里翻出皮夹:“不来么?现在伤了一个,只剩下三个了。”
这会儿从楼洞里跑出来一个黑胖,跟地上的伤员不知道说了什么,接着黑胖将伤员抱起来,往金杯上抗。
楼上冒出一个油光锃亮的大脑壳,冲着下面的两个人打了个手势,似乎是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郑哲挂了电话,摸了摸老板娘的西瓜刀:“好刀啊,一起卖我呗。”
老板娘还瞪着眼睛在街边看热闹,待那俩人上了车,她不舍的转过身,心有余悸:“哎呀吓死我啦,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亏的楼层矮……这个刀不能卖,里屋货架有水果刀,二十块。”
郑哲付了钱,又买了包烟抽,他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吃过午饭居民区通常都会比较安静,午睡么。
在对面的人出来买午饭前,郑哲接了个电话,本以为是武儿他们到了,结果却是王技术的电话。
“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在那边忙什么呢?”
郑哲举着电话,无趣的抬脚撵灭烟头:“混呢。”
“啊?”
“开玩笑,我明后天就回去,什么事儿?”
……
郑哲一边跟技术员在电话里讨论套管生产相关,一边扯了一张旧报纸将刀刃卷起来,掖进裤腰里。
他下这个决定也很突然,他本来只需要等顾铭的人过来,然后选择留下看热闹,还是拍拍屁股走人,可刚才看顾铭光着膀子他有点等不了,只有他能脱顾铭衣服,被别人脱了他就是要生气,就是要发火。
武儿来的很快,还带了一车的人,但他实在是太年轻,没什么想法,郑哲跟他说了他的打算后,劝了半天才把人劝到街边等着,后又跟武儿商量让那车人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别没事在外面蹲等招人报警。
武儿本打算想冲进去跟秃子拼命。
他只听顾铭的,连张春天的话都不听,更何况郑哲,然而他认为生意人总是比自己要聪明些的,而且看这哥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吹牛,便勉为其难的愿意相信郑哲一次。
他俩在街边足足抽了一个小时的烟,也不见对面有人出来买饭,倒是先前出去救治的金杯车回来了,从街那边的转角开过来,驶进小区。
郑哲跟武儿站起来,丢掉手里的烟,先是走的平常无奇,还互相聊天,郑哲问武儿多大,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