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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德米尔夫人的扇子》,之后不久是被禁演的《莎乐美》。人们一般认为《莎乐美》和《诚实的重要性》是王尔德最好的剧本,但这不等于说他的其他剧本都像人们有时所说的那样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模仿之作。
王尔德靠自己的剧本和小说终于得到了他实现年轻时就立下的〃伟大的野心〃的条件,那就是他现在每年可得到8000英镑的收入,当然这是他付出超人的辛劳换来的。在一个个人所得税可以忽略不计,物品和服务业都很廉价的时代,他的这笔收入足以让他实现任何野心勃勃的计划。然而,王尔德没钱时有野心,而现在有钱了,他却没什么野心了,只是如流水般把钱花在一个苏格兰侯爵夫人的小儿子身上,而他报答王尔德的,则是先把王尔德推向法庭,并进而送他到监狱做了两年苦役。就这样,王尔德眼看着别人一步步把自己从快乐的天堂推向悲哀的深渊。他不但因此毁灭了自己和家庭,而且还彻底背叛了他一再声称是他在世上的最爱的〃艺术〃;就这样,他让英国的庸人们获得了胜利,使他们对艺术的仇恨得到了极度的强化。也可以说,是王尔德无意中帮助延续了整个英国的野蛮状态。
王尔德说过:〃我的一生有两大关键点,一是我父亲把我送进牛津大学,一是社会把我送进监狱。〃这话是对的。牛津大学培养了他唯美的人生观、艺术观,监狱则改变了他的人生观。王尔德的生活态度一直是享乐主义、感官主义的,如他自己所说,他把世间所能享受到的快乐,差不多都享受到了,把地球上所有快乐的果子,也都吃到了,而且他还想尽种种办法创造出来种种人工的快乐,与俊美的青年相伴,可以说就是他创造出来的一种快乐,也是他最受时人诟病的原因。他在自己身边聚拢了一大群与他地位、趣味相
当的青年,日夜宴乐,过着奢侈、放纵的生活,因而被维多利亚时代的卫道士指责为同性恋者的领袖,道德败坏者。 但王尔德一直认为自己艺术上的巨大成就能使自己免受道德、法律的束缚,因而多次为自己的行为公开辩护,说自己哪怕是同性恋,也是为了追求实现美的方式。王尔德的入狱,是与他同社会、道德的这种对立分不开的。
直接导致王尔德入狱的,是他与道格拉斯也可称为他的同性恋伙伴的关系。王尔德与道格拉斯是在牛津大学时就认识的。道格拉斯是王尔德的崇拜者,出校后两人即结成形影不离的好友。王尔德是一个花钱如流水的人,不论食物、衣服、装饰品,他都是买最豪华的,而各种娱乐场所则是他的乐园。道格拉斯是昆斯伯里侯爵的儿子,也是一位花花公子,两人在一起可谓是志趣相投,珠联璧合。据道格拉斯在《王尔德与我》中回忆,自1892至1895年间,他和王尔德只吃饭就用去了5000英镑,即每星期平均40英镑,每日如吃三餐,则每餐为2英镑,即使与当时伦敦上流社会的生活水平相比,这也是极奢侈的了。而且,照道格拉斯的说法,王尔德有从午后4时饮至凌晨3时也不会醉的酒量,这样,时时陪伴他的道格拉斯的身体健康状况自然引起了侯爵的注意,于是他就写了一封信叫儿子离开王尔德,回到家里来。但道格拉斯回了一封侮辱性的信,拒绝了父亲,于是侯爵就以〃有伤风化罪〃把王尔德送上法庭,但罪名并不成立,一向以法律和公正的审判而自豪的英国司法界极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地宣判王尔德无罪。伦敦上流社会郁积在心头的仇恨没有平息,维多利亚时代为眼睁睁看着惩罚这个幽灵似人物的机会从自己身边滑过而黯然神伤。事情如果就这样结束了,王尔德以后的生活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不幸的是,他的那个俊美的密友道格拉斯因为仇恨自己父亲,因为一心想把自己父亲送进监狱,就极力怂恿王尔德以〃诽谤罪〃反控他父亲。而自以为清白无辜的王尔德竟然鬼迷心窍,以为他一向反对的社会、法律会为他这个〃浪子〃、〃逆子〃洗雪耻辱,正名于天下。于是,他就像一个希腊悲剧中的英雄那样,以自我牺牲的精神悲壮前行,迎接那必然不幸的命运,接受那身败名裂的下场。
刚才还在为王尔德没被判罪而伤心的法律和社会见王尔德又自己投上门来,禁不住欣喜若狂。再次审判从一开始就对王尔德不利。清教徒式的维多利亚时代的道德、法律历来对违反自然的行为厌恶,所以,陪审团和法官在这次审判一开始就带有某种信徒般的狂热欲置王尔德于死地。在法庭上,王尔德的生活、作品,尤其是他写给道格拉斯的带有亲昵字眼的信,都成了他有伤风化的罪证。尽管王尔德大骂法官和陪审团是〃畜生加文盲〃,但最终这场判决仍以他的两年苦役为结束。于是,王尔德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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