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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假若五毒教哪天势力伸进中原,跟“飞霞楼”做起相同营生,能合作,那还不错,若合不来,可就得趁早摸清对方的底。
下方这间房最为宽敞,数了数,有六名婢子正张罗布置,换过新榻和被褥,摆上好几团香枕,挂上一幕幕垂纱……垂纱?唔,原来萨教主也爱这一款吗?
黑影搔搔脸,将瓦盖放回,爬呀爬,移到另一端。
再次揭瓦偷窥,底下是其余的六名使婢,她们围着方桌正在进食,该是分两班轮流做事,现下是这六位的休息时候。
如此说来,教主大人尚未现身,还得等。
放回小瓦盖,黑影正欲起身,尚未抬睫便知不妙——有谁也来夜探!
对方黑墨墨的身影如鬼魅幻现,待意识到时,那人已近身,两人仅差半臂之距。
凭本能,花咏夜出手就攻,哪知那人不闪不避,同样攻过来,而且后发先至,她的掌风还没扫中对方,身子便麻掉半边。
“你……”无声。
说不出话。
连哑穴也被封住。
她倒进那人怀里,底下的十二使婢似乎察觉到房顶有人,在掀起骚动前,那人挟着她窜飞,远远离去。
余皂秋!
一被抱住,跌进那人怀里,花咏夜便晓得对方是谁。
她很熟悉他的身体,熟悉那每条精劲肌理是如何美好地分布在他身上,熟悉他臂弯的力道,熟悉他透出衣衫的体热……
算一算,他们都三个月没见了。
她说,要他暂时别来找她,他真听话了,完全没再出现,而她也真糟,当时发那一顿脾气,弄得别别扭扭。
二姐座船遭追击一事,后来得知是“渔帮”下的手,“飞霞楼”这边正要上门讨公道,柳归舟倒先下重手……所以,别人的事都解决了,她和他的事却还悬着,他“很乖”地不来找她,她想干脆就闷着头、摸摸鼻子回去和他和好,倒是很难得地情怯起来。
近君情怯啊……
直到今夜,她遇上他……唔,这的确是个和好的好机会,对吧?
是说,他点了她的穴,纵跳飞窜一大段路,现在两人到什么地方了?
在与风竞驰约莫一刻钟后,男人挟她入林,林子形成片片阴影,是极佳的掩护,月光从枝叶细缝间筛落,明明灭灭,皎光点点。
终于,他选了处月光较亮的草地,抱她坐下。
她的脸迎着光,他则相反。
她想抚摸他的脸,那张面庞明显消瘦,幽暗中,棱角更显分明,但她动弹不得,连唇瓣也还微微张着,没能合起,最后只能望着他,用眸光缓缓滑过他的五官轮廓。
男人深邃瞳心窜着什么,朝她越靠越近,眼神紧紧揪住她的心。
张嘴,我要把舌头放进去……她对他说过。
而此时,他有样学样,她嘴轻张着,他的唇抵近,舌探入她小口中。
第6章(2)
她任他予取予求,被动地随他卷搅,于是,气息愈来意浓,胸脯剧烈鼓动,舌下因而涌出玉泉,他吸吮舔舐,几近贪婪。
蓦地,一股热气贯穿全身,穴位受封的麻感顿然消除,他虽出手解开穴道,双臂仍牢牢拥紧她,带着点蛮气。
气血一通,花咏夜随即“反击”,努力回吻回去。
四片纠缠的唇瓣好半晌才分开,两人模样都有些狼狈,热烫的脸、发亮的眼、粗嘎的呼息、微肿红润的嘴。
静静相视许久后,花咏夜摸上他的脸,嗓音略哑问:“这段时候,你有跟别的姑娘在一块儿吗?”
余皂秋漂亮的长目瞪大,用力摇头,摇得发丝都散到胸前了。
她淡淡扬唇,指端画过他的颊。“那你半夜摸上‘富贵楼’房顶,是打算偷窥那十二位貌美小姑娘喽?”
他更用力摇头,微皱眉峰,挤出话。“是你偷窥。”
“所以我偷窥别人,你也跟在暗处偷窥我?”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余皂秋抿唇不语,算默认了,神情有点紧绷,像似……怕自己突然出现,要惹她发恼。
“跟我说话。”她轻声要求。
他静了片刻才听话出声,有些涩然地问:“那时你……你说要再想想……你想好了吗?”
“我还在想。”她老实回答。
反正她是钻进死胡同里,对他越来越没把握了,那样的惊惧在心田里冒出芽,得靠她自个儿想通了才能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