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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將頭靠在自己那隻手臂做了個簡單的拜拜，嘴裡煞有其事道：「感謝你這麼爭氣。」

拜完還欠欠地抬頭對著柳嫣：「這樣就行了？」

柳嫣無言以對，倒是一旁半天唧唧歪歪被柳嫣打沒聲的林長鑫憋著嘴，陰陽怪氣道：「行啥行，手都斷了還不老實嗷嗚！我也沒說啥啊！」

剛因為長出毛茬榮升為林刺頭的某人直接被柳嫣狠狠扭了一下腰間的肉，疼的滋哇亂叫。

顧裴詩看笑了，忍俊不禁了兩聲，抖了抖肩膀。

柳嫣用眼睛神勒令林長鑫閉嘴，那邊的男生才選擇性的扭頭不說話了。

等確認過顧裴詩沒有問題後，柳嫣才叫來了柳父柳母。

兩位從小就幫著顧裴詩媽媽照顧他的長輩也一直等著看一眼狀況才離開，甚至還想帶顧裴詩回家，但被柳嫣使了個心眼努力推走了。

顧裴詩站在原地看著，剛想回頭去找宋荀，卻沒看到人，先一步只看見了杜景。

他穿著皮質夾克，靠在紅白色機車旁翹著腿深深吸了一口煙，他也看到了顧裴詩，於是從空口袋裡掏出一個可攜式菸灰缸熄滅了煙，衝著男生揚聲喊：「喲，小顧同學！」

顧裴詩有些不情願的湊過去，看著杜景就沒什麼好心情，但偏偏聽柳嫣說杜景也幫了不小的忙，就硬著頭皮迎上去。

「哎呀，沒想到你剛出咖啡店就能被綁架，是我的問題。」

說著就想把手搭到顧裴詩身上，卻被嫌棄地躲了過去。

「說話就說話，少動手。」顧裴詩警告道。

杜景看著顧裴詩就和看小孩是一樣的，所以根本沒有多在意，只是將雙手插進外套口袋裡。

顧裴詩有些無語地看著面前和季節截然不符合穿搭地男人冷笑道：「你倒是會穿搭，也不熱。」

「那是。」杜景還以為顧裴詩在誇他，所以邪笑一聲拍拍自己身後地機車道：「難得出來騎一次寶貝當然得有儀式感。」

顧裴詩翻了個白眼轉頭就要走想去找宋荀，卻只聽到身後男人難得真誠道：「謝謝啊，我們勸了宋荀這麼多年都沒用的事，看來你做到了。」

好像宋荀和你有多大關係一樣。

顧裴詩這樣想著，扭過頭就對著杜老闆做了個意義不明的鬼臉。

杜景只是笑，男人看著遠處逐漸亮起的沿岸，頭一回被風吹起了長久的思念。

他昂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被掛在海上，嘴裡喃喃道。

「這裡還是和小時候來玩的時候一樣對吧，小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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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荀還完醫藥箱之後本想要直接回去找顧裴詩，卻不知怎麼，在路過拘留虞菡的車旁，他突然就停住了腳步。

「小宋總。」

正在車外和同事交代情況的負責警官看見宋荀就打了聲招呼。

宋荀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瞟向車裡，然後糾結了片刻才問了負責警官：「我能和她單獨待一會兒嗎？時間不會長，只是敘舊。」

負責警官也有些為難，但最後和同事互相看了一眼，隨後像是警告也像是勸解：「她上車之後就什麼都不說，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其實我們也在想辦法讓她穩定後才能回局裡錄筆錄。」

宋荀深深看了一眼車內，雖然看不清，但他總有種意識到虞菡此刻也正從車內看著自己。

「我會勸勸她的。」宋荀應道。

車內的虞菡其實能聽到依稀的聲響，但就是閉著眼假寐，她戴著手銬，明明還存活卻依舊像一具死屍一般沒有生氣。

直到車門打開再合上，沉默的世界裡出現了虞菡極為熟悉的聲音。

「虞菡。」

沒有任何嘲諷的詞彙，似乎很多年沒有聽過宋荀如此心平氣和叫自己的名字。

虞菡睜開了眼，慢慢起身，目光懶散又沒有焦距，最後落在宋荀的臉上。

明明從小相識，此刻卻以截然不同的階級坐在兩側，而今天的宋荀似乎只是想進行一場普通的交談。

「你來這就不怕對不起你高中的好朋友？」

宋荀雙手抱拳，架在膝蓋沉默了很久，太多年了，他已經不知道怎麼和面前人進行一場正常的溝通。

兩人之間似乎只有虞菡自暴自棄一把自說自話。

「怎麼你這麼找虐，和一個殺人犯敘舊？你真喜歡上我了？」

「哦不，應該說你家那個哭唧唧的小男生不會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