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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是要……”
还带着病容的皇帝此时却神色宽和,看着惊诧的易谦道:“朕知道的,远比他们以为的多。”
易谦默然。
“易谦,扶朕起来。”皇帝一面说着,一面就要从床上下来
易谦忙上前搀扶,关心道:“父皇小心。”
“朕……总算还有你这样一个儿子。”皇帝笑看着身边始终谦和的易谦,眼底笑意蓦地就欣然宽慰起来。
这些事心里明白就好(三)
宁谨铭进入御书房的时候,易谦正陪在皇帝身边。
当朝天子,病容斑斑,枯瘦着身子坐在那把宽阔的龙椅上,瞧见这丞相进来的时候,他便不由微笑,道:“宁相来迟了,让朕好等。”
宁谨铭垂首道:“微臣知罪。”
“与宁相开个玩笑,不用如此当真。”旋即皇帝将宁谨铭招来圣驾之前。
宁谨铭走近了方才发现,那张御案上铺着一纸黄绢。
“皇上……这是要……”当朝丞相即刻明白了九五之尊的意思,不由惊讶道。
“该是早些时候就写的东西了。”皇帝清咳了两声方才继续道,“宁相在朝素以刚直清正立名,今日这诏书就由宁相为朕代笔,易谦,你且听着,做个见证。”
易谦对皇帝的行为总是抱有困惑的,忽然就要立诏,御书房内还只有他们三人。
“人不用多,足够可信便好。”皇帝将东西推去宁谨铭面前,道,“有劳宁相了。”
“臣惶恐……”宁谨拱手道。他确实是被皇帝这突然一击弄得还有些失措,然而毕竟在朝日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辅相还是很快收拾了内心迷茫,提笔记录皇帝所言。
苍老的声音缓缓而来,一字一句却分外清晰,如宁谨铭落笔的肯定,丝毫没有含糊。
易谦将诏书内容一一听在耳里,眼前却仿佛时光回转,幼年时光轮回,自己还小的时候,身边这个已然龙袍在身的帝王不若这般苍老,也不是这样的病态。他的世界里还单纯得只有父皇、那时还未过世的母妃,以及待自己都还亲厚的兄长,甚至还有庄淮。
“易谦,这就是你的侍读了。”六岁的时候,易谦头一回遇见庄淮。
那时候的庄淮就跟个小老头一样,总沉着一张脸,跟所有人都欠他银子似的。
但易谦不在乎,因为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何况,庄淮虽然闷闷的,却是个不错的同伴,什么事交给庄淮办,一定不用他操心的。
师傅布置的课业他不想做了,就拉庄淮做。
“庄淮,你帮我把东西写了吧。”小皇子笑着讨好道。
庄淮还是板着那张脸,还满是稚色的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誓死不从的味道来。
易谦见讨好不成,便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拿在手里晃来晃去,道:“庄淮你看,这玉佩好看吗?”
庄淮虽然年纪小,却也是爱玉之人,对易谦身上这块佩可说是“觊觎”已久,如今见了易谦这架势便不由凑了上去。
但见庄淮上钩,易谦便将玉佩交到庄淮手中,看着那眉头总是跟打了结一样的小侍读捧着那块玉佩别样欣喜的神色,他便趁机道:“你要给我把东西写了,我就将这玉佩送你了。”
庄淮惊讶地看着一脸嬉笑的易谦,指尖还触着手中那块玉佩……然后,他莫名其妙地点头就答应了,并且……干净利索地把东西写完了交给易谦。
那时头一回做坏事没经验,易谦直接将庄淮写的东西交给了师傅,结果被抓了包,庄淮被他父亲痛打了一顿,十来天没进宫,那些日子可是把易谦逼疯了——皇帝罚他看书做笔录呢。
但是那样的一个人,究竟也跟着时间走远了,如今还留在身边的……这个时候,连夙涯都不在。
踏出御书房的时候,易谦暗暗叹了一声,又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听见有人叫他,九殿下。
“宁相。”易谦对宁谨铭是敬佩的,同样在这场纠葛里两不相帮,他受人掣肘,但宁谨铭却安然无恙,依旧是那个周正公直的丞相,连皇帝写下传位诏书也要有宁谨铭代笔。
“九殿下一颗心,可以放下了。”宁谨铭与易谦并行在宫道上,中年丞相气韵沉沉,说话稳稳当当的,却有深不可测的意味。
“我不明白宁相的意思。”易谦疑惑道。
“九殿下以为,老臣如何能做这丞相的位置?”
易谦寻思片刻,惊觉道:“原来宁相……”
“九殿下毕竟年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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