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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心地再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山洞,便捂着肚子走了。
这一走便又几乎是整整一日。
魔教山脚下几十里都杳无人烟,只有青草遍野,也不知道是附近的平民不愿惹祸上身,还是魔教故意不让普通百姓在此安家落户。
等到楼牧终于寻着一个镇子,太阳已经再一次下山了。
镇子落在一条南北官道旁,往来商旅落脚不少,而此刻万家灯火,炊烟无数。倒也还算有点人气。
楼牧刚进镇就一眼看见街头有家冒着热气的馄饨铺子。
楼牧的眼睛都快随着热气发光了。
然后他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他身上没有钱。
他楼楼主自幼娇生惯养,出手大方,哪遇到过此等窘境?
楼牧的眼光很自然地就落上了那只云栖强行偷偷塞给他的白玉镯子。
那一晚云栖垂着眼说:“你若没有盘缠,就当了它。它应该很值钱。”
于是楼牧理直气壮地把镯子押上了镇头当铺的沉木柜台。
那掌柜先是眼前一亮。可待凑近仔细瞧了瞧上面的花纹,他的脸色就变了。
“公子,这镯子的来历……你也敢当?”
楼牧心里一奇,脸上却不露声色,只靠在柜台旁白那掌柜一眼:“我一没偷二没抢,凭什么不敢当?”
那掌柜“呵呵”干笑一声,讪讪道:“话虽这么说……可如此重要的信物……公子如若当了,那送你信物的姑娘的娘家势力强大,万一震怒起来,只怕……”
楼牧听他扯得毫无道理,终于忍不住皱眉打断道:“送我此物的是男子,你要是一通胡话想欺我压价还是拉倒罢。”
那掌柜闻言一双眼睛睁得极大,不可置信地看看楼牧,又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那只镯子。
“怎么可能是男子?”他对着镯子喃喃道,“这种式样的镯子……明明就是江南名门云氏族女用来送郎君的定情信物啊!”
楼牧本是以手支颐有一搭没一搭地闻着外头的馄饨香,听到这话,忍不住直起身子来。
“你刚才说什么?”他问,“什么定情信物?”
那掌柜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摇头嘘唏:“公子如此糊涂,那姑娘……真是……所托非人啊!所托非人啊!”
楼牧盯着他不断左右摇晃的胡须看了一会儿。
不知为何,思绪就那些花白胡须一样,被狠命摇晃,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乱成一团糟。
“你到底是当铺掌柜,还是说媒的?”他难得失去耐心,一把夺回镯子,扭头便走,“罗罗嗦嗦婆婆妈妈的,公子我不当了!”
走出铺子外的时候,恰好一阵夜风吹过。
暮春时节的夜风,依旧寒凉,吹得楼牧一记颤抖。
三千发丝就这样随着那一记颤抖,顺势飘入空气里,无拘无束地散开。
当然会散开。
不仅仅是因为扎头发的那根发带,在潭水被用来绑住了他和云栖的手腕。更因为是,在机关启动的一瞬间,他亲手把发带抽走,借机打了云栖一掌。
楼牧忍不住再一次举起镯子,迎上如水月光细细地瞧。
前晚他离开机关的时候,他也曾这样仔细地瞧,那个时候,他在玉的温润光泽里头,轻而易举就瞧出了云栖的秀美模样。
而如今,他竟然视线模糊,什么也瞧不出来。
楼牧不死心,瞠大眼皮揉了揉眼角。
然后他的眼角余光,瞥到了街道另一头站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少年。
这个少年叫裴均之,楼牧是记得的。
当日在扬州白云山庄开设的米铺里,几大正道名门汇聚。楼牧就是偷偷捏了他一把,才惹得他与云家的少年云枫两人大打出手,造就一片混乱,让楼牧有机会和白家暗中接上头。
那少年似乎察觉楼牧认出了自己,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地隐入了街角。
应当是报信去了。
裴门少主裴少卿与各派高手当时在眉山捉了云栖,却反被筋脉俱断的云栖下毒杀尽。而后楼牧与高氏兄弟押送云栖回白云山庄一事又被正道撞破,楼牧带着云栖悄悄逃走。这里的事情错综复杂,当时楼牧的本意,是想联合白云山庄,栽赃高氏兄弟。不料白云山庄那一夜,楼牧一时精虫上脑,竟然出手去救了大闹白云山庄一心求死的云栖。
众目睽睽救走魔教弟子,这种千载难逢的脱身好借口,想必白云山庄必不会错过,肯定早就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楼牧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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