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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让我们和平相处好吗?」
紧握杯子的手因抓握力量过於强大,使得关节处泛白。
心脏的跳动快得令他差点喘息不过来,他不知道韩时飞怎麽看待他的话,但他是由衷地希望他们可以安然相处。
周遭静默了一段冗长的时间,一颗心悬吊在半空中,惶惶著。
林砚恩忍不住地起圆眸望向韩时飞,後者的表情依旧高深莫测,他们对视了数十秒的时间,不知道为什麽,被韩时飞用这样的眼神瞅视,他竟有些口乾舌燥。
就在他放弃地以为男人不打算开口时,男人说:「为什麽想回来?」
打哑谜似的,韩时飞突然冒出的这句话使他一时间无法反应,直到半晌後才明白过来。
「因为……因为我不想死,比他们,我比较想待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你……」最後一句几乎是含在嘴里发出,他不知道韩时飞有没有听见,脸颊烫红得直难为情。
「是吗?」他听见韩时飞说了这句话,之後便再也没有启口说话。
报复计划 30
後来透过小陈转述他才知道,在他住院第四天中午,一度发出病危,生命迹象薄弱,血压脉搏直往下掉,差点就呼吸停止,韩时飞守在病床旁整整一天,连公司也没去,就只是紧握著他的手,什麽话也没说。
乍听到时,他感到不可思议,完全想像不出韩时飞会为他做出这种事。
然,从那之後,两人的相处模式确实有了转变。
韩时飞不再处处针对或出言讽刺,两人之间和平得像是初识友人,虽然对话并不多,但这样相处状态却是林砚恩所心冀。
韩时飞也常拿他看不懂的眼神盯著他瞧,每次都令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这样的氛围他并不讨厌。
大概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回来,他的心境明显有了转折与新的认知,亲人的病逝对他来说固然留下不可抹灭的伤痕,甚至最初之际数度有一了百了的念头,关在房里的那段时间,总想著要怎麽才能解脱痛苦。
後来他才领悟,是他自己把自己设限於死胡同当中,不懂得转弯思考,把自己的悲惨遭遇负面化,总想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人。
直到那一场梦,逼得他正视自己的心情,而後他才恍然,原来他一点也不想死,原来他对这个世界还有眷恋。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明明已经一无所有了,他为何还对这里有眷恋甚至不舍的感觉呢?是──是因为韩时飞吗?
这瞬间,他困惑了。
把视线移向病房内始终安静不语的男人身上。
他盘腿坐於沙发,笔记型电脑就搁置於盘起的双腿处,好看修长的手指在底盘游移滑动。
从前天开始,就见他把笔电抱来病房里,之後除了外出购买三餐外,几乎都待在这里。林砚恩心付:难道他都不用到公司上班吗?
发现他就连坐也坐直挺,像当军人似的,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抹冷淡,就算天塌下来也无动於衷。
突然,漆黑的双眸直射而来,与他对上眼,他吓了好大一跳,差点就从床上弹起。
「你渴了?」他忽然说。
林砚恩摇头。
「要不然你看什麽?」
看什麽?咦──难不成他刚才的凝望韩时飞都看在眼里?他不是专注打电脑吗?
「我……我是在想,你整天待在这里,公司那里……」
「我不是带电脑来了?」
「你是说……」
「现在作业程序都资讯化,很多东西从电脑上就能处理完成,开会也能通过视讯了解会议内容,至於一些需要签定的文件,我请他人拿来医院。」
他没讲,林砚恩倒没发现他前方的桌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叠由资料夹堆起足足有数十公分高的文件。
韩时飞就连不在公司内,还得为公司的事物操心劳累。
突然间,他有点能明白父亲为何甘心将公司交给韩时飞打理,又为何林砚妤对韩时飞的能力赞誉有加。
这就是他以往一直忽略,不曾仔细去深思的部分。
褪去仇恨,他发现这两天对韩时飞的了解与好感比之前增加了许多,大概是仇恨憎恶使人蒙蔽双眼,连带心也一块蒙蔽,所以才总看不见韩时飞的好。
「你──真辛苦。」他发自内心由衷说道。
他扯唇说:「管理一家上市公司,怎麽可能不辛苦?」
「这麽说好像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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