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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孩子满身生疮,流着浓血,躺在薄薄的褥子上奄奄一息,我叫车夫把车上的软垫拿下来,想伸手去给他垫上,不料被一只长而白皙的手抓住了手腕。我诧异抬头,瓷白的皮肤,暗青的印记,我惊喜地脱口而出,“丑儿!”
他却并不想我这般喜悦,颜色中带着一些疲惫和苍白,依然是红衫如火,下摆处却沾了许多泥渍,丑儿的轻功不是很好吗?行动如风,怎么会把衣服脏成这样?
“别动他,会传染!”
我惊问:“丑儿的意思,这是疫病?”
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指指很多躺在地上的人,“秋气濡湿,疫菌最易繁殖,很多人都染病了。”
我这才发现,很多人躺在地上,嘴唇干裂,面色蜡黄,纵使身着华丽锦绸,腰缠万贯的富家人,此时也不过是守着银钱作乞丐,失去了家国的庇护,便是悲惨至此的。
丑儿走路有些摇晃,他的芷汀轩全体出动了,还有一些其他大夫和官兵,但来往于药棚和难民之间,明显人手不够,我便对车夫说:“我留下来,你去普贤山告诉他们我不去了。”
车夫愣了一下,在我的催促下,驾车去了。
我干脆脱下外面的长衣,只穿轻罗小衫,麻利地帮他们熬药,熟悉的药香,让我想起住在芷汀轩的那些日子。丑儿待我,并不像对一国公主那般拘谨而彬彬有礼,他甚至从来没有拿我当过公主,言谈举止间亦兄亦友,此刻与他重逢,心里竟有些小小的快乐。
可是,药熬了三茬了,他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只是我在那边唠唠叨叨。我奇怪地扭头去看他,笑问:“怎么了,闷闷不乐?”
他的目光,不似先前的神采飞扬,有些失神,我拍拍他肩膀,笑着说:“都累成这样了?你先回家休息吧,我在这里帮你煎药,记得哦,可不是随便帮的,要有报酬的!”
他疲惫的面色上泛出一丝复杂的浅笑,目光却更深,“我身无他物,就做你的夫君如何?”
……
“怎么,不愿意吗?”他蛮横地问,眉目间充满刻薄,已完全不似先前那个健谈而阳光的人。
“你累了,快休息吧!”我有些不快,转过身,又去煎药,不料他却瞬地闪到我身后,环住我的腰,连鼻息间喷出的热气都拂到我侧脸上来,我突然红了脸,去掰他的手,一用力却与他靠得更近。
“丑儿,你傻了!”我使劲挣扎,药童还端着药走来走去,外面的地上躺满了生病的人,而且这是古代,他却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作出这样轻浮之举……大概感觉到了我的愤怒,手微微一松,我逃了出来,站在离他远远的地方,怒目相向。
他垂下眼睑,浮起一丝自嘲,却不想解释。外面传来嘈杂声,仿佛是一队卫兵与难民为了何事争斗起来。一个卫兵下手重了些,将那难民打伤致死,其他难民暴起,一拥而上,与兵丁扭打成一团。
顾不上刚才的窘事了,我赶快奔到外面,却见打得很凶,劝是根本劝不住的,眼见几个难民被砍倒,兵丁手里的刀却越挥越猛,简直是暴虐无比。我喊了几声不管用,被砍死的难民家人扑到尸体上失声痛哭,再回头看,其他兵丁一个个都抱着大刀站在不远处,还指指点点,哈哈大笑,我简直气得浑身哆嗦。
正焦急之间,一乘高头大马自城门方向驰来,马上之人神气抖擞,衣料光鲜,是个文官模样,一脸不耐烦,带着几个人过来,也不下马,傲慢地问:“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
一个兵丁首模样的人立刻上去点头哈腰地说:“禀重大人,刁民闹事,跟兄弟们打闹起来,兄弟们教训了他们一下!”
“教训教训就得了,杀这些赵初人做什么,也不嫌脏了自己的手?”那重大人高高在上,极其轻蔑地说。
我这一听,不对呀,这样不是连我也骂了?难民们气焰难平,无端受了杀戮,还要被恶语诬蔑,几个年轻气盛的端的就上去拉那重大人的马缰,要与他拼命,被兵丁拉开了。
“大胆刁民!杀了,杀了——”那重大人吓得连连后退,却嘴里还不依不饶地乱喊,他身边的兵丁抽刀就要砍,我慌乱之中捡了一根长木棍,跑上去朝那两个兵丁一阵乱挥,木器本来哪能敌过金刃,可我救人心切,顾不来害怕了,再加上前世有一点格斗套路,这个身体又力大无比,一来一去,还竟然把两个大男人给吓住了,生生地将几个手无寸铁的年轻人给救下来。
兵丁们将我团团围住,手里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