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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是死亡的话题。那是一种超越在现实之上的话题。人跟人,一旦谈到了这话题,就共同拥有了一个玄妙的世界,就好像一起从阴间走一遭回来的旅伴。
她终于又在NetMeeting上出现,是在一个礼拜后。我呼她。我责问她这段时间都跑哪里去了,好像是她失约了似的,好像她本就应该属于我。
她说,公司忙。
噢,她有公司。我这才记起来。她的主要角色是公司的老板。她要忙活的是她的公司,而不是我。
你忙吧。我说,我下了。
不不,她说,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才找我?
她笑了。现在即使有事也不管它了。她说,那些事真是烦死了。
老板都是这么说。我说,可是你们又不肯放弃生意,关门大吉,去睡觉,去玩。只是希望休闲休闲。就这么没治。
说得好。她说。我今天就放弃了,去喝酒吗?她说。
我们找了衡山路一家酒吧。酒吧非常吵,有乐队表演节目。说话都困难。服务生跟她说着什么,她听不见。我也听不见,只瞧见服务生摊着大巴掌。她就给他一叠钱。她可真有钱。服务生点着钱,走掉了。
酒来了。其实她不该喝酒。书上说,酒也能使人发胖。但是她喝了。她还点了萝卜干,都说腌菜能减脂肪,也许这就是她保持着理智的地方。可是她就不怕腌菜致癌吗?
碰杯,喝。一个染着棕色头发的男孩在歇斯底里唱着。她忽然对我说话。我听不见。她就凑近我。我闻到了她嘴巴的味道。
我凑她耳朵回话时,我闻到了她香水味。
太吵的地方,只适合于喝酒、疯,不适合交谈。或者把心交给了那唱歌的男孩。他在唱猫王的《Don�t Be Cruel》。大家身体随着歌声晃动着,让那歌声牵着走,让那歌声占领自己的心,把自己变成空心人。
音乐终于柔和了,有人去跳舞。跳吗?她问。
我不会。我说。
我真的不会跳。在这种场合,你会发现,不会跳舞真是个遗憾。
浪费了好身材。她也说。
我反问,我身材好吗?
当然,一看就是个运动员。
她还真有眼力。你错了。我却说,我只是个车夫。
这我知道。她说。现在是司机,过去是运动员。
她怎么什么都看得出来?我说得对吧?她问。
你怎么知道?
你看你的胳膊,多健美。她说。
原来如此。我承认了。我曾经是个赛车手。我说。
令人羡慕。她说。
羡慕什么?只是劳累。我说。
那叫锻炼。
哈,是锻炼。我讨厌锻炼。我说。当年训练完全是被逼的。因为要出成绩,要有出路,就好像传说中的欧洲公主穿上红舞鞋就只得跳个不停,直到死。结果还是没有出路,只能给人打工,还这么穷。
讨厌的,往往是有益的。她说。这就是宿命。就像富裕了,就不可避免地胖起来一样。
她又提起了肥胖。哈,我连忙说,又来了,什么关系嘛。
什么什么关系?她反问。没关系吗?你以为你是老板了就没有关系了吗?
我不能说。
是的,你是老板。她说。你可以进入各种各样的场合,你参加招商会,人家说,这是个女的呢。你做得很出色,人家会说,这女人厉害,她长得什么样?
我一愣。是啊,我倒没有注意到。也许这就是女人不能逃脱的宿命。
长得什么样?她说,自嘲地。就是这个样。你再成功也没有用。你越成功,越吸引人家的眼球,就越让人看到你是这、个、样!没有一个女人不在长相上被人议论的。你逃不了。你想逃也逃不了。有一次我给一个农村小学捐资,一千万。我拿着写着一千万的红纸板在台上,学生给我献花,我腾出一只手去接花,那沉重的红纸板就拿不住了。边上的节目男主持人就连忙帮我扶住一头。他不停地夸我。男的。她说。
我点头。我理解她为什么要特地点出主持人是男的。
我好开心哪。她继续说。我感觉到自己是这世界上最骄傲的人了。这世界是多么的美啊。我去亲那个给我献花的男孩子,不料那男孩忽然鼻涕流了下来。我的脸颊沾上了,热乎乎,黏乎乎的。我笑了。我不觉得脏,我拿手帮他擤掉了。那男孩说,姨,你的手真香。
她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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