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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高洵继续留在前面会跟六皇子打起来,便带他到后院走走,没想到路上听到有人落水的消息,便来到客房看一看。
打眼看去,仲柔面前站着一个穿翠蓝小衫,白纱连裙的姑娘,她不似别的姑娘满头珠翠,只戴了金丝翡翠簪,侧对着他们,肌肤莹泽照人,粉腮晶莹,是万里挑一的绝色。尚未走到跟前,高洵便停住脚步。
仲尚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他,“怎么不走了?”
他不回答,目光定定地看着前方。
仲尚循着看去。
谢蓁注意到两道视线,一偏头,正好对上高洵的注视。
☆、苦涩
算算日子,两人有近一年不曾见面。
去年离开青州的时候,谢蓁才刚满十四,高洵还是爽朗的少年,如今再见,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高洵比去年黑了不少,大抵是在军营里晒的,皮肤是健康的深麦色,身高也比去年高了,昂藏七尺,英武不凡。谢蓁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若不是他看她的眼神太熟悉,她还以为是哪个路过的官家子弟。
仲尚和高洵走到跟前,仲尚叫了一声四姐,然后看向谢蓁,不必人介绍便能猜出她的身份,“这位想必就是六皇子妃了。”
他们来之前听下人说落水的是谢家六姑娘,此时寸步不离的守在跟前,又跟谢荨生得有几分相似的,只能是她的姐姐谢蓁了。思及此,他不着痕迹地拍了拍高洵的肩膀,态度自然地介绍:“这是高洵,父亲是青州录事参军,与我编入同一支军营,目下担任千总一职。”
仲柔是第一次见到高洵,朝他点了点头,“我弟弟在军中劳烦你照顾了。”
仲尚闻言,哭笑不得。
仲柔不过比他大了一岁,却处处端着长者的架子,对他管东管西,甚至瞧不起他的能力。以前他带那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回家,她从来看都不看一眼,如今他改邪归正,结交的都是正人君子,她这才对他勉强改观,只是每逢遇到他带人回家,都要感谢对方一两句。似乎他能有今天的悔悟,全是对方的成就。
仲尚早已习惯她的举动,倒也没有阻止,只是笑了一下,抱着作壁上观的态度。
高洵收回神智,摇摇头道:“仲姑娘言重,平日都是向崇照顾我居多,不敢在仲姑娘面前邀功。”
语毕,眼神不由自主地转向一边的谢蓁。
谢蓁已经认出他了,双眸含笑,如同久别重逢的旧友,“你何时到京城来的?怎么没同我说一声?”
居然先怪起他来了。
高洵无可奈何地弯起唇瓣,语气坦荡,却不无责备之意,“你不声不响地来了京城,要我如何同你说?”
谢蓁自知有错,惭愧地笑了笑,“当时家里走得匆忙,本想跟你说的,但是你又在军中,于是只能作罢了。”她没想到会在京城重逢,既惊又喜,“你自己来的么?伯父伯母没有陪同?”
他颔首,“我自己来的,才到京城不久。”
两人对话十分熟稔,却又恪守于礼,没有任何出格的动作。
仲尚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一遍,不得不心疼起高洵来。他对人家一腔深情,但是人家却一点也不知情,又或者知情了,却没法给予回应。
单相思罢了。
仲柔目露疑惑,“你们认识?”
谢蓁点点头,向她解释,“我们在青州就认识,小时候家里常来往,高洵就像哥哥一样照顾我们。”
仲柔了然。
那边高洵听到她说自己像哥哥,只觉得一股苦涩从心底涌上来,说不出的滋味,比吞了黄连还苦,偏偏又不能反驳,这滋味只能自己品尝,再苦也只能往下咽回去。
以前她是未出阁的小姑娘,是他一个人静心呵护的花朵,他或许还能心无旁骛地追求她照顾她。如今她嫁了人,成了别人帐中的小娇妻,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同她走得太近,免得影响她的名声。
一想到这些,心里就益发悲苦。
他不能说,只能强压下这些情绪,转开话题,“我们来时路上听说阿荨落水,目下情况如何?还好么?”
提起这个,谢蓁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眉心拧起,慢慢摇了两下头,“不太好,刚刚发起热来,才喂她喝完一碗药,现在又睡着了。”
谢荨这一回烧得不轻,深秋的湖水那么冷,根本不是她能承受的,刚被仲柔救上来那阵她一个劲儿地打哆嗦,现在盖了厚厚几层被褥才勉强缓和过来。方才谢蓁出来的时候,她脸颊烧得像苹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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